在場都是從那場大火里死里逃生的人,說不怨恨海棠是假的。
這女人覺得自己活的凄慘委屈,就想拖著所有人一起不得好死,只能說可悲又可恨。
柳凝歌:“海棠不在牢獄中,被張家帶走了。”
“張家,張耀宗?”
“沒錯。”
女子們紛紛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張公子是因為海棠才被燒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張家一定不會放過她。”
“怪不得前段時日我聽到了些流蜚語,說有人三更天看到張家從后門抬出了一具尸體,還是個女尸,如果猜的沒錯,十有八九就是海棠了。”
“沒錯,我也聽說過!”另一個女子搭腔道,“據說那女尸被抬出來時臉上頭上沒有一塊好皮肉,肚子都被劃開,內臟全部掏了個干凈,哎喲,光是想想就瘆的慌。”
這說法有些夸大,但真實情況應該相差不到哪去。
張家恨透了海棠,好不容易落到手里,哪會那么容易放過她。
“算了算了,咱們還是別聊這個了,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噗,瞧你那點出息。”
柳凝歌無暇和女子們閑聊,將芙蓉單獨喊到了一旁談話。
“關于帶你離開風月樓的事,我已經和葛媽媽說了。”
“媽媽答應了么?”
“答應了,你準備準備,收拾好后就直接離開,以后天香樓就靠你了。”
芙蓉沒想到葛玉居然會答應,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緩過神,“我真的可以離開這了?”
柳凝歌認真道:“千真萬確。”
“……”她眼睛有點發酸,心口某個地方擴散開了難以喻的疼痛,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了出來。
自從被陸志明送到這里,她以為等待自己唯一的結局就是死亡。
也許是死在恩客的床榻上,也許是死于臟病,最好的結果則是和那個畜生同歸于盡,總之不管怎么設想,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沒想到現在大仇得報,還能離開這個最憎惡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離開風月樓后,芙蓉這個名字就不能再用了,不過話說回來,相識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柳凝歌道。
“漣漪。”她哭著說出了那個塵封多年的名字,“我叫賀漣漪。”
“我記住了。”柳凝歌笑的溫和,“漣漪姑娘。”
……
從風月樓出來時,天際飄起了朦朧細雨,柳凝歌低頭看了眼腳下,總覺得積水多的有點不正常。
她以為是出現了錯覺,并未放在心上,被白珂攙扶著坐上了馬車。
車輪碾過地面,聲音略有些吵鬧,柳凝歌昨夜沒睡好,閉起眼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小半個時辰后,馬車抵達了府邸正門口,白珂將主子送回了院落,剛要去廚房找點好吃的,卻被折影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