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茬,院內女眷全都靜若寒蟬,不敢再胡亂嚼舌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吳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怪異的場景,所有人都眼神飄忽的低著頭,唯有寧安公主坐在主位,悠閑的品著茶。
“臣婦來遲了,還望公主恕罪。”
“姚夫人客氣,只是本公主坐了許久,有些餓了,何時才能開席?”
“宴席都已布好,請公主移駕前廳,其他人也隨我一同過去吧。”
女眷們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趕忙起身往外走去。
盞茶時間后,柳凝歌被帶到了前廳,席間已落座了不少賓客。
這些赴宴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他們在皇帝面前都能甩臉子,更別說一個剛冊封的公主。
吳燕:“公主,您就坐在最前面那張席位吧,稍后方氏和孩子也會坐在那。”
“嗯。”柳凝歌踱步過去,經過那幾位老臣時,接收到了對方鄙夷唾棄的視線。
她完全忽視了這些目光,閑庭自若的坐了下去。
“哼,荒唐!”說話的是鐘老侯爺鐘昌,曾為北邙立下赫赫戰功,頗得先帝與當今圣上的敬重。
“侯爺莫惱,您近來身子剛有好轉,莫要為些腌臜之人氣壞了身子。”
“本侯只是覺得可笑,滿座世家權貴,竟要對一個妓子阿諛奉承賠笑,天底下哪有這么荒謬之事。”
‘妓子’這兩個字是烙在柳凝歌身上的污點,在場所有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都唾棄的厲害,要不是顧念著皇上,和這位公主多說一句話都嫌晦氣。
鐘老侯爺說話這么直白,前廳里許多賓客都變幻了臉色,生怕寧安公主會動怒,更有甚者則是滿眼興奮,巴不得他們倆鬧起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寧安公主仿佛什么話都沒聽見似的,盯著桌上的茶盞發愣,不知在想什么。
吳燕見狀,眸中明顯劃過了一抹失望。
這女人果真不簡單,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還能完全不在意。
“老侯爺,今日臣婦烹的茶味道極佳,您從前是最喜愛品茶的,不如嘗嘗看味道如何。”吳燕道。
鐘昌此刻哪有心情品茶,“早些開宴吧,吃完本侯也能早點回府,省的在這心煩。”
“是,臣婦這就命人開宴。”
吳燕喚來下人,一盤盤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柳凝歌剛才還有點餓,現在卻毫無胃口,筷子都懶得拿。
“主子,屬下就說這群人沒安好心,這場宴席咱們不該來的。”白珂抱怨道。
“姚安北還住在我府邸中,如果不來,他在陵京里就會成為一樁笑話。”
都說了是至交好友,好友家的酒宴豈能缺席。
“主子對姚大公子可真好。”要是太子殿下在,醋壇子恐怕早就打翻了。
柳凝歌但笑不語,余光瞥見一道身影走來,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