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云嵐最近閑著無事，索性將姚安成當成了打發時間的樂子，“二公子請在下前來飲酒，應該是有其它事想說吧？”

“衛公子是聰明人，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不知您對我大哥了解多少？”

“安北兄？”衛云嵐想了想，道，“我對他的了解大多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感覺與傳中的并無兩樣，的確是個風光霽月的謙謙君子。”

“唉，不是我要在背后編排，衛公子，你千萬別被我大哥表面的樣子給騙了，那都是裝出來的。”

“裝的？”

姚安成連連點頭，“當年他是府中最受寵的嫡子，被父親驕縱的無法無天，對下人動輒打罵，好幾個老奴被活生生打死了。”

衛云嵐故做驚愕，“竟有此事？”

“當然，我哪敢胡亂嚼舌根，除此之外，大哥早年為了醫治好病癥，特地花重金請了個妖道來，那道人說，唯有將嬰孩骨髓入藥，才能醫治好他的病。”

“所以安北兄真的拿嬰孩骨髓入藥了？”

“可不是么，那孩子是從外鄉逃難來的，尚不足五歲，被殺害時哭的那叫個凄慘，這事旁人或許不知，但我和母親很清楚，要不是為了顧全姚家名聲，早就稟報到衙門去了。”

“倒是沒看出來，姚大公子這么殘暴。”

姚安成見他信了這話，說的更加眉飛色舞，“姚公子，您是大梁第一富商，腰纏萬貫，手底下的鋪面無數，姚安北心機叵測，說不定這會正盤算著怎么掏空您口袋里的銀子。”

“二公子提醒的是，在下會多存幾分防備之心。”

“這就對了。”姚安成心情愉悅，忽然拍了幾下手。

很快，兩位美貌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衛云嵐定眼一瞧，其中有一個眉眼間與柳凝歌有幾分神似。

“二公子這是何意？”

“這兩個美人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素來聽聞衛公子憐香惜玉，不如就將她們送給您暖榻如何？”

“的確是上等的美人，但在下最近借住在公主府中，要是將她們帶回去夜夜循歡，豈不是失了規矩？”

姚安成道：“您只需說這二人是伺候起居的丫鬟就行，公主不會懷疑的。”

“還是免了吧，在下很快就得成親，還是少招惹些桃花為宜，免得回了大梁未婚妻哭鬧個不停。”

“衛公子要成親了？”

“二公子覺得很意外？”

“當然意外。”姚安成完全把衛云嵐當成了好哥們，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說實在的，男人一旦成親娶了正妻，就等于往脖子上套了個枷鎖，以后尋歡問柳都得看人臉色，這種滋味太憋屈了。”

衛云嵐笑道：“你我都是不是尋常門戶的子嗣，娶妻生子是必須要背負的擔子，推脫不掉。”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能推則推，成親這種事晚一年算一年。”姚安成晃動著酒盞，“這兩個女子，就當是我想要與衛公子結交的誠意，您就收了吧，要是瞧不上，留著當干粗活的下人也是好的。”

“也好，二公子都這么說了，在下哪有推脫之理。”

“衛公子痛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痛快人打交道，來繼續喝！”

“嗯。”

兩人一直喝到深夜，姚安成被灌的酩酊大醉，酒樓內的伙計將他攙扶去了客房歇息，衛云嵐則獨自坐在雅間，目光停留在兩個被強行塞過來的美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