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看著他氣得渾身抽搐的模樣,柳凝歌心情莫名的愉悅:“何須這么生氣,我能容你活這么久,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朕是天子,你怎么敢!”
“從你偏袒秦竹,為扶持他坐上皇位處處打壓禹寒那日起,我就做好了弒君的準備。”
皇帝想起了當年苛待秦禹寒,讓她拖著重傷的身體跪在養心殿門外的場景,心臟一陣抽痛。
柳凝歌說的沒錯,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
這一輩子,似乎哪件事都沒做好,一步錯步步錯,到了如今已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
帝王沒能支撐太久,很快,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站在珠簾外的曹允抹去眼角淚水,朝著殿外高呼了一聲——“皇帝駕崩”。
霎時間,宮中跪了一片。
人人悲痛不能自抑,也不知眼中的淚水,究竟是為皇帝悲痛,還是慶幸大梁不用再被這種昏庸之人主宰。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死后,禮部就開始忙碌起了新帝繼位之事。
秦禹寒是武將,最不喜這些繁瑣的禮節和規矩,只交代了一句萬事從簡,就帶著柳凝歌回了太子府。
府內——
上到丫鬟下到仆從,全部高呼著萬歲,就連白珂和祁風也得跪地行三叩六拜的大禮。
柳凝歌覺著有點不舒服,但一想到今后去哪兒都會是這個場面,只能提前適應適應。
“禹寒,我過幾日是不是得跟你一起搬去皇宮住?”
“都可以,你喜歡宮外,我們就住在宮外,不進那座宮殿。”
秦禹寒對皇宮深惡痛絕,那里有著他太多痛苦的回憶,要不是怕百姓議論,真想直接讓群臣把上朝的地方挪到太子府來。
“還是算了吧,我要是真讓你日日留在宮外,估計也得被罵一句妖妃禍世。”
“你是我的皇后,不是什么妖妃。”
柳凝歌淺笑,“知道,不過說起皇后,傅洛你打算怎么處置?”
皇帝臨死前,執意要封這個女人為后,現在帝王駕崩,她理應被尊為太后。
“父皇死之前圣旨尚未來得及宣讀,這事便算不得數,傅洛想當太后,只能投胎轉世等下輩子。”
“行,那就按照你的打算辦,宮里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你稍做休息就回去吧,我把太子府里料理好就搬去后宮找你。”
“好,注意身子,別太勞累。”
“嗯。”
秦禹寒離去后,柳凝歌去了趟后院。
自從賈老將軍離世,顧時堯就顯得很沒精氣神,不是悶在房內,就是不停練拳,去哪都是孤身一人,不愿與旁人多一句。
當然,柳凝歌是個例外。
“阿堯,今天這么冷就別練拳了,過來陪我說說話。”她一踏進院子就招呼了一聲。
顧時堯放下卷起的袖子,抬腳走了過去,“參見皇后娘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