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剛非常滿意的退下,另一人走了出來,敬禮,說道:“報告。在戰斗中,掌握電臺的兩名日本電報官被亂兵擊斃,此事恐引發國際交涉,那幾個亂兵已被控制,請問先鋒官,該如何處置?”
趙北一揮手,淡淡說道:“放了!那兩個日本軍官明明是自殺,不是我們殺的。”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心領神會,更有幾人會心一笑。
“我們控制了幾部無線電臺?”趙北問道。
“報告,兩鎮新軍共有四部馬可尼式火花無線電臺,戰斗中有兩部被日本軍官破壞,另外兩部完好無損,現在起義士兵掌握之中!”那人回答。
“很好,命人在電臺邊值班,盡量搜集關于安慶方面的消息,可惜安慶起義軍沒有無線電臺,無法聯系。好了,大家都去整頓部隊吧,如果干得快的話,天亮前還能瞇一會兒,養足了精神,一鼓作氣向西挺進。”趙北揮了揮手。
“報告,職部鄒潤猷,愿帶一部電臺,連夜趕往安慶!”那人又說道。
趙北抬頭看了那人一眼,頗為贊許的說道:“你的勇氣可佳,但此舉不妥。我軍只有兩部電臺,西征之時難免不會遭遇戰斗,若是損壞一部,至少還有一部可用,再加上那兩部損壞的,拆下零件,敲敲打打,或許能勉強對付,而且,假如需要分兵,兩部也能依靠電臺聯絡,所以,目前的這兩部電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有損失。”
開玩笑!安慶的熊成基是“大都督”,趙北只是大都督麾下的“先鋒官”,下級要服從上級,萬一電臺帶去安慶,結果安慶方面叫他回師安慶,那么他到底是回不回師呢?回師,是死路一條,不回,是抗拒軍令,兩難的抉擇啊。所以啊,這電臺就不能往安慶搬。
鄒潤猷呆了一下,沒再堅持,畢竟趙北說得也很有道理,當然,對于趙北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卻是不清楚了。
“鄒潤猷,你是電報軍官么?”趙北問道。
“不是。不過,職部現在負責掌握那兩部電臺。”鄒潤猷說道。
“那么,你這就下去,召集電報員和技師,看看能不能將那兩部損壞的電臺修好,修不好就拆下零件備用,順便叫電報員立刻重新編寫一份新的電報密碼,為我軍專用,同時繼續監聽所有明碼電報,搜集盡可能多的有用情報。”
“是!”鄒潤猷敬禮退下。
趙北走回桌前,看了眼桌上的地圖,轉回身說道:“現在,諸位可以回營整頓部隊了。”
“先鋒官,我等已為先鋒官預備了下榻之處,請先鋒官……”楊王鵬說道。
趙北擺了擺手,說道:“大家不睡,我也不睡,誰叫我是先鋒官呢?以身作則,才是咱們革命軍戰斗力的根本所在呀。你們也要記住,以后要與士兵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咱們的革命軍人本色!好了,下去整頓部隊吧,有什么事就到這里向我匯報。”
眾人敬禮退下,趙北伸了個懶腰,要說不困那是假的,但話既已說出口,也不好再撿回來,只能撐著眼皮,在桌后仔細端詳那張大比例尺軍用地圖,謀劃今后的進軍路線。根據他的經驗,只有四面開花,流動作戰,才能打亂清軍戰略布局,牽著清軍的鼻子走,將戰略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況且,如果他能率軍順利的攻占武漢三鎮的話,也就實現了他獨立出去,自行發展的近期目標,作為一個穿越者,久居人下是不可取的,歷史的車輪還是得由自己來扳動,別人指望不上。
更何況,在武漢還有一座大型兵工廠等著他去接收,打仗,光有兵沒有槍是不成的。
“田勁夫!”趙北扔了手里的鉛筆,直起腰來。
“到!”一直站在身邊的田勁夫急忙應道,瞅了眼桌上的地圖,卻發現地圖上畫了個草圖,似是一面軍旗。
“那些抓住的俘虜都還關著吧?”
“關著,大官小官,好幾百號人呢,全鎮的好房子都被征用了。”
趙北看了看空空蕩蕩的祠堂,小聲問道:“你的手下有沒有會演戲的?”
“演戲?長官要聽戲?”田勁夫微感詫異。
“不是我要聽戲,是演戲給別人看。”趙北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
田勁夫走到近前,趙北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田勁夫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嗯”了幾聲后便匆匆跑出祠堂,幾名衛兵急忙閃了進來,佇立在趙北身邊。
趙北伸了個懶腰,看著面前的地圖,自自語道:“雖說時勢造英雄,但英雄未必不能造時勢。既然反清時勢尚未大舉到來,那么,就讓我來推動時勢的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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