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恩與沈鳳銘相視一笑,兩人早就聽說了,這位趙總司令是個“抄家狂”,從九江一路殺過來的時候,走一路抄一路,凡是拒絕“參加”革命的清廷在職官員以及賦閑官員統統被革命軍抄了家,官大的被砍了頭,官小的也被抓在苦役隊,雖然這種方法被人抨擊為“流寇”,但不可否認,此舉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當革命軍攻陷了武昌之后,多數清廷官員立即自己剪了辮子,扔了官袍,宣布參加革命,就連本已跑到漢口租界的官員也擔心自己在城外購置的田產,紛紛派心腹家人帶著書信聯絡共和軍,表示自己對革命的“同情與理解”,而且主動向革命軍提供漢口的防御情報,清軍在漢口的營壘已經畫到了革命軍的地圖上,只要時機一到,便可直接調炮轟擊。
待兩人走后,趙北拿起桌上的軍帽,整了整軍裝,隨即大步跨出簽押房,叫上田勁夫,在衛隊的護衛下向司令部趕去。
到了司令部門口,遠遠望見藍天蔚正背著手在簽押房門外走來走去。
“秀豪,讓你久等了。”趙北已從留守參謀處得知藍天蔚來意,于是搶上幾步打招呼。
“請總司令過目。”藍天蔚也沒廢話,從皮包里拿出進軍方案,請趙北審閱。
仔細瀏覽了一遍,趙北簽了字,蓋了印,將進軍方案遞回,并說道:“荊州方向就交給楊王鵬,那里是入川的門戶,必須在第一時間拿下來,為了保證戰斗力,由他親自點將,我就不插嘴了。”
藍天蔚點了點頭,隨即返回參謀部部署進軍事宜。
“義仁,備馬。”趙北哈欠連天的說道。
“原先那匹蒙古馬水土不服,正在拉痢,這匹馬雖然矮點,可跑得不慢。”田勁夫為趙北牽來戰馬。
趙北一瞧,那是一匹滇馬,這南方馬少,也不適合良馬放養,但這匹馬實在是太矮了點,跟驢差不多。
“難道就沒象樣點的馬?”趙北問道。
“為了組建獨立騎兵旅,你說過要把最好的馬調去,所以,現在司令部就兩匹象樣的馬,除了你那匹,就是我那匹。要不,你騎我那匹?”田勁夫眨了眨眼。
“算了,你那匹馬性子太烈,這種關鍵時候要是摔斷了腿,那就耽誤正事了。”趙北只好將就著了。
田勁夫將韁繩遞了過去,又問:“司令,你差不多一夜沒合眼,不趁著這當子清閑睡個囫圇覺,現在又要去哪里?”
“睡覺?等忙完了再說。現在咱們去鋼鐵廠。”
“去鋼鐵廠?也是視察?”
“對,視察。另外,找人。”
“找人?總司令有熟人在鋼鐵廠?”
“熟人?嘿嘿,不錯,熟人。這個人的名字啊,我以前可是常常看見。”趙北嘴角微微一挑,神秘的笑了笑,看了眼身后那些已經騎上馬背的衛兵,隨即也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那匹矮腳滇馬立即揚起馬蹄,向鋼鐵廠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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