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慶原是江蘇第九鎮的營管帶,黃泥港起義后奉命與群治學社的章裕坤等人前去策動江蘇新軍第三十三標響應起義,雖然成功的策動了起義,但由于該標回鄉心切,因此裹挾林述慶、章裕坤等人向安慶開拔,與趙北的進軍方向正好相反,等到了安慶,三十三標立即被熊成基接收、整編,林述慶、章裕坤等人雖被委以“高級參謀”的名義,但實際上被架空,幾人覺得沒意思,聚在一起一合計,覺得還是去湖北好些,于是便帶著江蘇第九鎮的統制官徐紹楨悄然離開安慶,繞道上海,搭乘外國輪船到了武漢,重歸趙北麾下,楊王鵬率軍北伐,章裕坤和林述慶沒有跟著一起去,都被趙北委了旅長,編入新整編而成的第二師。
在第二師師長的爭奪戰中,以柏文蔚和林述慶兩人的斗爭最為激烈,柏文蔚是同盟會員,威望較高,也是第二師的旅長,林述慶雖是白身,可有章裕坤給他搖旗吶喊,一個師三個旅長,二對一,柏文蔚有些架不住,于是拉上同是同盟會員的參謀長藍天蔚給他撐腰,雙方再次戰成平手。
于是在第二師里出現了派系斗爭,雙方明爭暗斗,勢同水火,這個矛盾連趙北、張激揚也調和不了。
手下人分成若干派互相對峙,一般來說這對于領導是利大于弊,可以居中取漁人之利,平衡之策,但是第二師的派系斗爭逐漸有升級的趨勢,已經威脅到了軍令的統一,而這卻正是趙北最不能容忍的,所以,兩派斗到最后,忍無可忍的趙北出手了,一紙調令,干脆把林述慶和柏文蔚分開,一個調到第三師當旅長,一個調到第一師當旅長,看到總司令不偏不倚的拉架姿勢,江蘇第九鎮的高級軍官們這才消停下來,藍天蔚也閉上了嘴,眾人再次領教了總司令乾綱獨斷的稟性。
如此一來,第二師就只剩下章裕坤一個旅長,趙北隨即將前共進會干部彭漢遺和前群治學社干部張立誠提拔上來,派到第二師做旅長,不過這師長的位置還是空了幾天。
再三權衡之后,趙北還是決定派一個“外人”到第二師去,一來可顯示自己的公正,二來也是摻沙子,于是季雨霖進入了他的視線。
不過季雨霖能不能控制住部隊也是不好說,一則他年紀較輕,資歷太淺,二則他從未帶兵打過仗,威望不足,不過對于總司令來說,這個師長人選也有優點,那就是在部隊里沒有根基,全靠總司令支持,至少目前不必擔心他拉幫結派,而且季雨霖是正規軍事學校出身,軍事素質無論如何也比那些半路出家的革命青年強些。
本來,藍天蔚將吳祿貞推薦給趙北后,也曾私下建議過讓吳祿貞帶第二師,但趙北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觀察觀察,因為吳祿貞的背景太“深厚”,此人不僅參加過興中會、自立軍,而且也是個同盟會員,是老資格的革命黨人,比宋教仁的資格都老,當年在湖北將弁學堂任教,湖北新軍中不少軍官都是他的學生,人望太高,也太“危險”。
現在趙北剛剛解決了群治學社,不想讓同盟會下山摘桃子,還是讓“自己人”上位比較合算,所以吳祿貞出局了,現在被派去軍官速成學堂任副校長,同時也兼管全軍軍紀,倒也不算太虧待了他。
解決群治學社只是控制部隊的第一步,以后,同盟會、光復會、共進會、立憲派,這些也都要清理一番的,不過飯得一口一口吃,操之過急也未必穩妥。
季雨霖自然不清楚總司令的心思,此時已完全沉浸在千里馬遇見伯樂的興奮中,既然總司令看重自己,那么自己卻也要拿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勇氣,無論如何不能叫總司令失望,當下拍著胸脯向趙北保證,一定將部隊訓練成王牌師。
站在船舷邊,雖然在揮手與季師長道別,但趙北心里卻想著另一件事。
現在軍官速成學堂已辦,雖然尚未開學,但籌備工作已接近尾聲,其它方面都好說,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師資問題,現在缺乏合格的軍事教員,即使將張之洞當年培養的那些軍校教官都聘來,師資力量也還是捉襟見肘,為了盡快提高軍官素質,趙北甚至聘請王占元和盧永祥這兩個北洋叛將做了學堂副校長,其中苦心又有多少人能夠領會?
趙北其實更愿意讓季雨霖去軍校當教員,但這事勉強不來,教員若不能安心教學,還真不如叫他們下部隊帶兵,至少他們不會滿腹怨。
但這軍校馬虎不得,還得想辦法擴充師資力量,提高教學水平,提高畢業學員軍事素質,就算比不了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至少也要跟清廷陸軍部辦的保定陸軍速成學堂看齊。
“何時才能看到我自己的‘黃埔軍校’啊。”
趙北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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