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這幾句話說得拐彎抹角。但是底下的人是聽得明白的。
現在的滿清復辟派中,就以恭親王浮偉和肅親王善者的地位最尊,以前。滿清廢帝被共和政府軟禁在北京城里,眾人好歹還有個名義上的“共主”可以效忠,但是自從京城“旗人暴動”之后,那位滿清廢帝就下落不明了,到底去了哪里,誰也說不清楚,甚至“皇上”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就連那位“攝政王”也是下落不明,結果,這滿清復辟派里的內部矛盾立刻激烈起來。
這個內部矛盾的焦點就是由誰來繼承這大清國的“社稷皇統”換句話說。如果這大清國當真復辟了,那么,由誰來做皇帝?
現在的“皇帝候選人”基本上就是恭王浮偉和肅王善者這兩個人,別人沒有這個資格來爭,也沒有這個膽量來爭,而在這兩個皇帝候選人中。以恭王浮偉的呼聲最高,原因很簡單,因為按照輩分,浮偉是廢帝漆儀的堂兄,由他繼承皇位最為合乎禮法,至于肅王善者,不僅輩分太遠。而且是旁系宗室,遠不及恭王浮偉更有人望。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善者為什么要不辭辛勞的到處奔波了,這實際上是他的一個,策略,這是表演給別人看。讓人們知道他肅王善者是個賢王。這個繼承大統的事情,不能只看這宗室里頭的親疏遠近,還要看誰能為這大清國彈精竭慮。
其實。善者這么做,與其說是表演給關外八旗看,到不如說是表演給日本人看,讓日本人看清楚,為了日本帝國的利益,他肅王善考是多么的任勞任怨,即使是這么大的風浪,他也召之即來,比起那位裝清高的恭王浮偉,他善者才是日本帝國真正需要的“滿州國皇帝”。
善者明白,在這場皇位的角逐中,誰贏得日本政府的支持,誰就能夠獲的最終的勝利,而且,相比恭王浮偉。他善者很有優勢,因為他早就與日本政客搭上了線,而聯給人就是那個曾任清廷警政學堂教官的日本人川島浪速,為了進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善者甚至還與川島浪速拜了把子,結為異姓兄弟,可謂是用心良苦。
在川島浪速的協助下,善者也取得了日本關東都督大島義昌的青睞,也正因此,善者才可以自由進出旅順內港。
“王爺。您說,現在恭王他們在忙什么呢?”
那名包衣奴才小聲問了一句,他也明白善者很想做那個,“滿州國皇帝”。但是他也與旁人一樣,認為在“正統性”上,善者遠不如浮偉,如果不能取得日本的支持,善者還是盡快主動退出帝位競爭比較明智。
“忙什么?還能忙什么?前段日子恭王帶人去了東蒙,路上差點被吳俊升的巡防隊給拿住了,現在啊,說不定恭王還在草原上呢,他帶去的那點軍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能不能叫東蒙草原上的王公給他賣命。卻要看他的口才了
善者冷哼著說道,腳步沒停,跟著那名在碼頭接應他的日本參謀官上了一輛四輪馬車,徑往關東都督府趕去。
到了的方,下了馬車,卻看見義兄弟”島浪速正站在都督府前,兩人見了面。少不了一番寒暄客毛,然后”島浪速的一句話就讓善者愣住
。
“肅王。您終于趕到了,現在還不算晚,恭王只比您早到一個小、時,考慮到海上的風浪,都督大人絕不會認為您遲到了。
“什么?恭王也在旅順?他不是在東蒙草原上么?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善者的思緒一時有些混亂起來,他確實沒有想到,日本關東都督想見的人不只是他一個”恭王浮偉竟然也趕到了旅順,而且現在就在都督府里。說不定還在跟大島義昌做著親切交談呢。
要么。是日本人決定動手了,要么,就是浮偉及時趕回了旅順,準備與日本談判,以便將這個“滿洲國皇帝”的事情定下來。
無論是哪個原因,善者都必須盡快弄清楚大島義昌召他趕回旅順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里,善者也顧不上”島浪速了,將袍角一提,邁步就走進了關東都督府,就連那幾個包衣奴才也被他扔下了,當然,在衛兵的“八嘎”聲中,善者很快放慢了腳步,讓”島浪速走在了前頭。!~!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