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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醉金盞 > 第195章 他高興哪天罵就哪天罵(兩更合一求月票)

            第195章 他高興哪天罵就哪天罵(兩更合一求月票)

            沈臨毓瞟的這一點,正好隔空對上了阿薇的視線。

            那雙杏眼明亮,看著人時十分通透。

            饒是她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沈臨毓都有一種被看得分明的感覺。

            且他眼力好,還注意到了阿薇姑娘的鼻尖上綴了一粒桂花小蕊,應是落下來時被風吹到了她面上,等下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風吹走。

            阿薇自己沒有察覺,反倒是沈臨毓下意識地抬手抹了下自己的鼻尖,仿佛那花蕊是落在了他這兒。

            怎的李巍似是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阿薇,只看見沈臨毓眼神飄了下又摸鼻子,被罵慘了哎,前陣子就跟你說了,案卷寫得漂亮些,哥哥們再去父皇那兒幫你說說話,我們這么多人,幾個紅臉幾個白臉唱一唱,父皇再氣也不好一道罰。

            李巍大著步子上前去,步履平和的李崇反倒被他落在了后頭。

            李崇也不著急,面上帶著淡然笑容,等李嶄他們行了禮,這才看向沈臨毓,道:其實昨兒就想問你了,但在外頭總歸不方便,就都先按下了,今兒是你九哥自家宅子,有什么要幫忙的直說就是。

            說完,他又轉身看向站在桂花樹下的人。

            阿薇已經站直了,聞嬤嬤也停下了打桂花,待這廂留意到她們,就依著規矩行禮。

            李巍打量了阿薇兩眼,恍然道:定西侯的外孫女

            阿薇頷首:是。

            李崇笑容和煦:余姑娘代我向你外祖父問個好。

            簡單招呼幾句,那幾人重新入花廳去。

            阿薇和聞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和王爺猜的那樣,今兒就不止六皇子到訪。

            除了比王爺只大幾歲、嫌疑很低的十一皇子之外,其余在京城的、年長些的皇子齊聚。

            真是閑得很!

            就不知道這幾人之中,有誰是真閑,有誰是假閑了。

            花廳的門沒有關,除了李巍之外,其余人的聲音不足以讓外頭聽清楚,但隱約捕捉到的些許詞匯還是讓阿薇皺了皺眉。

            再添上剛才幾人在院中說的話……

            元敬來廣客來約定今日事情那會兒,王爺原來還在宮中。

            難怪那日元敬與翁娘子遞了話就匆匆走了。

            說來,就算是鎮撫司,先斬后奏抄一等國公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尤其是與圣上并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契。

            對安國公動手,本就是違背了永慶帝。

            被罵被罰,都不稀奇。

            但是,抄家不是這兩天抄的,中秋那日就抄了,要罵當時就罵了,據阿薇從定西侯那里了解到的,彈劾折子上了、御史當堂責了、也去御書房挨過罵了。

            哪至于,拖上小一旬后,又突然發作了個大的

            總不能是永慶帝這些時日左思右想、翻來覆去,火氣一點點累積,攢不下了就炸了吧

            比起這種,阿薇更覺得是其中出了變故。

            應是有什么事突然點了永慶帝的怒火。

            但昨日,王爺還一句不提。

            他似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阿薇零星聽到了沒罰、寬厚之類的詞。

            阿薇沒有聽錯,花廳里,沈臨毓放松極了。

            李崇問:真不要緊

            李巍道:父皇什么脾氣,我們幾個還不知道嗎我們幾個誰沒被罵被罰過,當兒子的被當爹的罵,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咳,當外甥的被舅舅罵,也不丟人。

            我說句實在話,就鎮撫司辦事的強硬手段,挨罵也不稀奇,李嵩抿著茶,道,話又說回來,鎮撫司本來也吃力不討好,你悠著點。

            沈臨毓笑了下,道:是,鎮撫司的確容易得罪人,但指揮使之責總要有人擔。

            出身低了,管不了公侯伯府、三公三少;出身高的,幾位殿下矜貴,這等惹事的活計也不合適。

            也就是我這樣的,能算得上一個嚴絲合縫,所以前兩年,我剛能擔些事兒,圣上就把鎮撫司交給我了。

            我既擔了這指揮使,自然要辦實事。

            安國公多年不法事情證據確鑿,三司依章程管不著他,那就由鎮撫司來管。

            李巍指著他,與眾人道:聽聽,明明是從父皇手里接了個燙手山芋,還得端著說‘圣上英明’。

            話音落下,他又與沈臨毓道:那位英明的是你爹、你舅舅,誰背后沒嘀咕過爹這爹那的。

            我就說他太看重年輕的、新入仕的官員,反而忽略了許多老人的貢獻,但你說他愛新嫌老吧,他對安國公又實在信任。

            這些話我不止當著你們說,我上折子也說,去他面前還是這么說。

            偏你非一本正經。

            臨毓就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崇失笑搖了搖頭,與沈臨毓道,我們也是擔心,父皇要罵早幾日就罵了,怎么前兒突然又把你叫去訓了一通。

            這話不對了啊,李巍擺了擺手,臨毓什么性子臨毓是在御書房里都能吊兒郎當的性子,一本正經才不像他。

            那就如八皇子先前所,長輩罵晚輩,他高興哪天罵就哪天罵,日子是他挑、又不是我挑,沈臨毓干脆就吊兒郎當起來,再說也就是罵幾句,圣上罵舒服了,我出了御書房也不會有什么不舒坦。

            鎮撫司之后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只罵不罰,不就是隨便我怎么辦的意思

            圣上知道我事出有因,不會怪罪我。

            語氣閑散,姿態松弛,但沈臨毓的心眼繃著。

            視線從幾位皇子身上一掃而過,看著事出有因這么意有所指的四個字下,這幾位有何反應。

            的確叫他抓到了一絲。

            李巍下意識地瞥了眼李崇,只一瞬,他又立刻收回了視線。

            而李崇本人正吃茶,好似對李巍的這一眼渾然不覺。

            沈臨毓也端起了茶盞,氤氳熱氣在面前冒起,他便往斜側看去。

            窗戶半開著,他看不到院子里的阿薇和聞嬤嬤,只瞧見金桂花簌簌落下來。

            外頭,阿薇已經打了一籃子桂花,暫且夠給承平長公主做些桂花吃食了。

            登門求花,也不適合真把別人家的花樹給打禿了。

            雖然,這原本是她自家的金桂。

            聞嬤嬤將打花的桿子交還給管事,幫著阿薇把地上的花穗再整理了下。

            余姑娘。

            忽然間,一道清脆女聲從身后傳來。

            聞聲,阿薇轉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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