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沈七口氣頗為不善。
韓琛緩緩睜開閉著的眼睛,一聲輕嘆,仿佛在埋怨沈七不該打擾他小憩。
沈七更是氣得慌,“你騙我,你根本沒有替我去向肖玉說和,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沈七沖到韓琛的面前。
韓琛老神在在地抬頭仰望沈七,又意味深長地嘆息了一聲,輕輕拉起沈七的小手認真地道:“那你說朕是為了什么?”
沈七被韓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臉唰地就紅了,是啊,究竟是為了什么他才不去跟肖玉說的呢?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可是沈七卻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因為她早就下定決心再也不同韓琛有糾葛的,難道如今要讓她自己問,“難道你喜歡我?”
可是沈七不愿意相信這個答案,他們之間的心結遠遠還沒有解開。
趁沈七失神之際,韓琛的手微微用力一帶,沈七便跌入了韓琛的懷里。
“呀,你做什么,你這個登徒子。”沈七在韓琛懷里掙扎著,這倒不是虛假的,確實用力,沒見她大力得將韓琛都從座位上拖了起來,同她一起跌在了草地上,這下更不得了了。
韓琛雙手撐地,剛好將沈七困在了當中,低頭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沈七又羞又急,嘴上便道:“那以前沒說,也就算了,今日這大好機會,皇上就替妾身同狀元郎說和吧?”
果然絕了韓琛的興頭,他緩緩撐起身子,“如今?”發生那件事之后,還能再說和?
沈七紅著臉道:“我們南詔自有秘方,他不會知道那件事的。”這秘方其實大族人家都有,如果大族有女子出嫁前犯了淫戒,在出嫁時自有秘方躲過那新婚之夜落紅之查。
“你倒是能耐了。”韓琛冷哼一聲,面色不善,“不過也好,既然公主不想留在宮里,這里這么多俊彥公主挑一位,朕為你指婚便是。”
沈七心想,好哇,還真是相親大會。她萬沒料到韓琛這般冷情,倒真要將她送出去,她不過,不過是一時急怒下刺激他而已。
兩人這下算是“仇視”上了。
卻在這時,兩人的不遠處響起一個沈七熟悉的聲音,“微臣叩見陛下,不知陛下把微臣召回來是……”
肖玉的聲音消失在看到文熙帝同南詔公主于曖昧之姿的時候。此時沈七還在韓琛的懷里,真是跳進華河也洗不清了。
卻聽肖玉說是韓琛召見他,這不是故意設的局又是什么?沈七一把掀開韓琛站起來,見到肖玉時,深有點兒被捉奸在床之感,羞憤難忍,只能瞪韓琛一眼后,快速跑掉。這下她的狀元郎夫人夢徹底泡湯了。
次日韓琛就領了眾人回到皇城。這幾日下來,沈七左思右想,打定了主意得離開這個地方。她又不是傻子,等冷靜下來之后,自然能想到幾乎每件事都是韓琛故意安排的。
先是告訴她肖玉拒婚,讓她不得不出那樣一個下策,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到這兒,沈七懷疑也許韓琛早就知道她會這么做似的,他怎么能料到自己會讓椿元去設計肖玉呢?他總不能是猜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吧?這不可能,沈七覺得這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別人怎么說她也是不會信的。
再后來,韓琛故意宴請群臣,其實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讓肖玉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了吧?真是無聲無息中斷人后路。沈七咬咬牙,可不能再被他當猴耍了。這皇宮全是韓琛的狗腿子,沒一個人是向著自己的,絕對不利自己。
沈七嘆息地打量了周圍一番,這華光殿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周圍湖光山色且不說,但說這唯我獨尊的地位就讓沈七留戀。以前有個朝陽宮與華光宮匹敵,可如今朝陽殿毀,這整片地佇立的大型建筑就只有皇帝的華章殿和皇后的華光殿遙相輝映。
何況在宮里好吃好住,還有這么多人伺候,韓琛對她倒不刻薄,衣食住行都是極其精致的,要回到宮外,可沒這種福氣。何況憑什么華朝要拿大筆銀子替南詔養著公主呢?雖然是沈七主動要求出宮,但也保不準眼紅的人背后造謠說是南詔公主得罪了文熙帝才被逐出宮,這下沈七可就沒有好日子了。
沈七雖然萬般不舍這錦繡之地,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為五斗米而折腰,打定主意后,她便領了人往韓琛的南書房去。
哪知在路上便遇到了前來相邀的李章。
“公主,真是巧啊,老奴正要去請公主,皇上在思棋亭請公主一同用午膳。”
沈七不懂這好端端的走那么遠到什么思棋亭用膳。可是因為正來得是時候,她本就要找韓琛,便也不反對。
沈七到時,韓琛已經在座,一個人端著酒杯,仿佛在喝悶酒,也不吃眼前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