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才是通敵賣國的人!”祖邦當即掙開了兩個本就無心束縛他的好友,梗著脖子伸手指著段拓,“難怪,你明明下了戰書三日也不曾行動,即便溫大人前來提醒,你也無動于衷,你才是和琉球串通之人。提督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你的狼子野心,你才狠心滅口!”
除了這個理由,他們都想不通段拓腦子又不傻,在洪征還活著,對水師的威望猶在的時候動自己的妻子,那一定是有關乎生死的理由,再結合后面的事情,哪里還有想不明白?
聽了這話的夜搖光不動聲色的看著溫亭湛:果然腦補真是一個可怕的思維方式。
不過他們這樣的邏輯思考,其中不無溫亭湛可以引誘的結果。
“不知你們是被何物蒙蔽,一個個都中了邪”
段拓嘴上還抵賴著,可手臂已經起勢,他一個后仰,雙手將兩旁的侍衛給擊開,然后一個翻身看似朝著洪征攻擊而去,實則是虛晃一招,在洪運和其他人撲上來救洪征的時候,他腳下一掃,身子敏捷的一旋,朝著完全不通武藝的洪途給抓去。
就在他的手抓距離洪途只有一寸距離之時,一枚黑色的棋子飛射而來,打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一痛,卻沒有放棄,似乎早有準備另一手又朝著洪途給扣去,然而他的手才伸到了一半,兩枚黑棋再度敲在他的膝蓋上,膝蓋一痛,那種痛仿佛膝蓋骨被擊碎了一般,雙腿頓時軟了下去。
他挺起后背,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一把大刀從他的身后穿胸而過,血飛濺出去,撒在了寒風之中飄動的帳簾子上,將素白浸紅。
低著頭看著那一把熟悉的刀,他想要扭轉的回過頭看一看殺了他的老岳丈,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因果報應,他殺了人家的女兒,最后死在人家的手上,突然他咧開了嘴,艷紅的鮮血染透了他的牙齒,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就砰然倒下。
段拓死在了洪征的手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又好似在情理之中,但是殺人終究是要償命,段拓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陛下授命的正二品提督,就算他有天大的罪名,也只有陛下能夠發落他,沒有人可以私下將他處死。
可是,眾人看著蒼老,目光含淚的老將軍,他們能夠感同身受他的心情,曾經倍加信任的女婿,當做半個兒子細心教養,一手扶持的人,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更是成了叛國賊子。一生為朝廷盡忠的老將軍,是該有多么的痛心疾首。
“溫大人”祖邦等人面面相覷之后,看向溫亭湛。
這里的人全是洪家的人帶出來,他們自然是向著洪征,且洪征他也是一時情難自控,不應該讓這個為了朝廷奉獻了一生的老人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不得善終。況且,他殺了段拓,也是為朝廷除了一個蛀蟲。
這件事,只要溫亭湛愿意揭過,段拓的死可以得到很圓滿的結局。
對上這么多雙殷切的目光,溫亭湛依然云淡風輕,他清幽的目光落在滿臉悲戚的洪征身上:“老將軍,希望晚輩如何?”
洪征握著大刀的手微微在顫抖,他緊了緊手,睜開眼眸時,雖然蒼老了不少,但卻依然清明,他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將這個人也拖下去,老夫有幾句話單獨與溫大人說說。”
“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