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段拓的尸體拖出去,那么這個死因就必須交代過去,再無回轉的余地。
“拖下去吧。”洪征的語氣帶著濃烈的疲倦。
祖邦等人還想說什么,倒是洪運一聲不吭的拖著段拓的尸體就出了營帳,見此祖邦等人也是一個個相繼的離開。
營帳內只剩下洪征,和溫亭湛還有夜搖光夫妻。洪征看著絲毫不打算離去的夜搖光,也沒有多余的表情,他用一種非常有深度的目光看著溫亭湛。
溫亭湛正襟危坐,身姿端正,仿佛一個聽令長輩訓誡的晚輩。
“溫大人,你來八閩之前,老夫聽過你無數的傳奇與歌頌。”好久,洪征才開口,他的聲音雖然蒼老卻有勁,“可百聞終不如一見,溫大人已經不能用少年英才來形容,唯四個字能與溫大人匹配驚世獨絕!”
“老將軍過獎。”溫亭湛矜持而又謙遜的回應,“老將軍對朝廷的功勞無人可抹殺,段拓之死不過是一個意外,老將軍不過是自衛罷了,晚輩會上奏陛下,對老將軍酌情而處。”
“哈哈哈哈”洪征發出爽朗的笑聲,“臨老半截身子躺入棺材內,還能夠遇見溫大人這樣的千年一杰,朝廷之幸,百姓之幸。”收斂了笑容,洪征正色對溫亭湛抱拳,“洪家欠溫大人的恩情,定然會銘記于心。”
說完,洪征就霍然轉身,他身姿筆直的離開。
看著染著鮮血的帳簾子,夜搖光的眉頭皺了皺,似乎知曉她心里不舒服,溫亭湛牽了她的手,為她披上狐球,就拉著她也出了營帳。
再出來,所有人看向溫亭湛的目光都已經改變,各個都是滿眼敬意甚至多了一絲懼意。溫亭湛憑一己之力,就這樣把他們的提督給整死,如何能夠不讓他們震撼。
溫亭湛似乎渾然不覺,他輕輕的牽了夜搖光的手,緩步離開了營地。
“阿湛,我們要去何處?”夜搖光原本以為溫亭湛是要帶著她會驛站,卻沒有想到溫亭湛竟然帶著她上了碼頭,坐上了滿是水師的戰船。
“去金縣。”溫亭湛拉著夜搖光進了船艙,雖然是戰船,但又非一般的戰船,有一間布置精細的臥室,“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夜搖光卻拉著溫亭湛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睡不著,我好多事情沒有想明白,一夜不睡也不會怎樣,你想把我心中的疑惑給解釋清楚。”
聞,溫亭湛只好在她的旁邊坐下來,燈光下,目含柔光的看著她:“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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