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領著程硯回家的時候,時間還不到十點半,梁辰還沒到家。
進了家門后,林念初先把酒店送的玫瑰花放到了堆放在門口的紙箱上,然后打開了鞋柜,從里面拿出了一雙專為客人準備的男士拖鞋,放在了程硯面前:“消過毒的,放心穿。”
換好鞋后,她將包放到了鞋柜上方的平臺上,又脫了外套,也掛了上去,同時問程硯:“你想吃點什么嗎?”
他們倆都還沒吃早飯。
程硯一邊換鞋一邊回:“隨便。”
“那我就自由發揮了。”林念初朝著廚房走了過去,幾分鐘后,她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對坐在沙發上的程硯說道,“蒙古奶茶,你先喝兩口墊一墊。我家溫度有點高,你要是熱的話直接把外套脫了就行。”
家中是地暖,溫度暖如晚春,林念初平時在家就只穿一條睡裙。
“嗯。”程硯確實是有點熱,于是就把外套脫了,放在了沙發上。
林念初回到了廚房,開始做飯。
程硯獨自一人坐在客廳,有些百無聊賴,于是給自己倒了杯奶茶。
蒙古奶茶是咸的,他喝不慣,喝了兩口就放下了杯子,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電視背景墻上。
林念初家的電視背景墻做成了一面等墻高的博覽架,上面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書籍、花卉和藝術品,看起來相當的雅致,唯獨那個擺放在電視機正上方一格里面的綠色塑料質小鱷魚玩具與整座背景墻格格不入。
程硯感覺自己八成是閑出屁了,忽然對這只看起來無比廉價的小鱷魚玩具有了點興趣,想去近距離的觀察一下,于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電視柜走了過去。
小鱷魚放置的高度剛好到他的胸口,走近之后,程硯看到這只小鱷魚的后背上印有幾個充滿了挑釁意味的字:千萬別摸我的頭。
人總是有逆反心理。
程硯不信這個邪,抬起手就去摸,這時,林念初剛好端著一盤剛煎好的雞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后當即驚慌大喊:“別摸!”
然而已經晚了,她的話音還沒落,程硯的手已經拍到了鱷魚頭上,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小鱷魚瞬間張開口了血盆大口,下一秒,程硯的雙眼就被一團白色的黏糊糊的玩意兒糊上了。
是奶油。
如同猛龍吐水似的,小鱷魚開始對著程硯狂噴奶油,并且還是搖頭晃腦地噴,不出三秒鐘時間,程硯渾身上下都被噴滿了白乎乎黏膩膩的奶油。
林念初想放聲大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緊緊地咬著下唇強忍笑意,臉都快憋紅了。
程硯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咬牙切齒地看向林念初,憋一肚子氣卻又無處發泄,因為人家都已經警告過了“千萬別摸”,他還是摸了,怪誰?只能怪他手賤!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壓著脾氣問:“這種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客廳?”
“整蠱玩具嘛,買回來玩的。”林念初跑去了衛生間,拿了條干凈毛巾回來,遞給了程硯。
程硯一邊擦頭臉上的奶油一邊不信邪地問:“有幾個人中招了?”
林念初沉默片刻,實話實說:“昨天剛到貨,你是第一個幸運兒。”
程硯的動作一頓,感覺自己像是個小傻逼。
林念初覺得他現在一定很尷尬,于是就好心安慰了句:“我還以為我的小鱷魚這輩子等不到有緣人眷顧了,沒想到你如天使般降臨了。”
程硯咬了咬牙,毫無感情地回:“你要是不會安慰人,就閉嘴。”
林念初:“……”
就你這種不知好歹的人,真的很難紅!
程硯沒再說話,繼續擦身上的奶油。
奶油黏膩,很難擦,林念初見狀說了句:“要不你去沖個澡吧,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洗,我家還有烘干機,干得很快。”
程硯也不想用毛巾擦了,越擦越粘,不如直接去洗澡:“行。”
林念初走到了大門口,從其中一個紙箱中翻出來了一件咖啡色的男士浴袍和一條還沒開封的男士內褲,對程硯道:“你等會兒把臟衣服脫下來放到衛生間門口的地上就行,洗完澡之后先穿我前夫的衣服吧,內褲是新的。”
“嗯。”程硯接過了這兩樣東西,去了衛生間。
林念初先把客廳的地面打掃了一下,然后把程硯放在衛生間門口的臟衣服抱了起來,去了主臥里面的另外一個衛生間,給他洗衣服。
因為早上已經在酒店洗過澡了,所以程硯這回只是簡單地沖了一下,把頭臉上的奶油沖干凈后,就裹著浴袍走出了衛生間。
然而他才剛走進客廳,指紋控制的防盜門忽然發出了“滴”的一聲,緊接著又是“咔嚓”一聲鎖響,門被推開了,一位陌生男人出現了在了程硯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