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梁錢立刻回身,看著賀固川說道:“上次你還是賈鎮戎的時候,我們回京你給了銀子,不還了啊。”
“謝鉞還想過還?”賀固川怎么那么不信呢?
“小公子肯定沒想過,但你說不用了,那不是不一樣嘛?”梁錢說道。
“你還真是他帶出來的。”這話確實是謝鉞會說的話,賀固川看向躺在床上的謝鉞,走到床邊說道:
“本王的一切都是他的,什么都能取了用,何來一個還字。”
梁錢立刻說道:“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賀固川低頭看向他,一不發。
梁錢卻沒有半點害怕,小公子還躺著呢,為的是救這人,該要的必須要!
“小公子若是睜眼看到,定然開心!”他梗著脖子說道。
只這一句,賀固川便卸了渾身氣勢,點點頭:“有理!”
康匤看著坐在桌邊寫字據的王爺,微微搖頭,王爺這輩子只怕是徹底栽了,可……
他看了一眼還不知道會不會睜眼的謝鉞,重重嘆了口氣。
此刻栽了,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當天夜里謝鉞就發起了高燒,暖榻本身溫度就高怕他受不住,但不燒熱,又怕冷了凍著他。
而且他身上的傷此刻動的不好就會流血,這一夜,賀固川一會要看暖榻是不是太熱,一會要看人是不是出汗了,又要看著床榻是不是汗濕了,又要注意著他身上的傷口有沒有裂開。
五天后,謝鉞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名白發白須的老者坐在身邊,滿目慈祥地看著自己。
他舔舔唇,努力開口問道:“老神仙,我死了?”
“既然覺得自己死了,那就應該被勾去地府。”莫空青笑著說道。
“因為,小爺……大好人……”謝鉞是實在沒力氣貧嘴,不然非把自己夸得必須上天當神仙。
“那小侯爺還要好好積善果,因為這還是人間呢。”莫空青摸著胡須說道。
康匤湊近說道:“小侯爺,這是我師父,這次你傷的重,特地尋他來救你。”
謝鉞愣了半天,才出聲問道:“師父?不是死了嗎?”
康匤尷尬的咳一聲:“那次小侯爺問的病癥,不需要勞煩師父他老人家,就誆騙了小侯爺。”
莫空青握住謝鉞的手腕,輕輕抬起,準備幫他號脈:“老夫這次已經來了,有什么病癥小侯爺問吧。”
“賀固川親我,嘴麻……”謝鉞撇撇嘴,攢著勁,一骨碌說道。
莫空青又將他的手緩緩放到床上,摸著胡須笑著說道:“這病癥,老夫可以死一死。”
“小公子……”梁錢站在邊上擦著淚,終于尋到機會開口了。
“我睡了幾天?”謝鉞問道。
“五天了……”梁錢委屈巴巴的說道。
“怪不得,我夢里被娘追了七回,被爹打折了三根家法,被哥哥操練數日,還被姐姐揪了十次耳朵……”謝鉞哼哼唧唧的說道。
梁錢擦擦淚:“我說了都是曾經的事,而且……”
他抬起手指頭數了數:“不止啊,你肯定沒都聽全。”
謝鉞閉上眼睛,覺得還是暈過去更合適,但一想到梁錢會在他耳邊說往事,便又覺得還是醒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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