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鑲看向他:“是你給他們的機會。”
“是,又如何呢?”路行風站起身:“元直,我想你當我的哥哥,可長大了,我發現這件事完全就是癡心妄想。
我便又想著,只要嫁給你,我就可以成為你的家人。
當初你是怎么說的?你說我們兩都是男人,你說我瘋了!
可現在,你卻讓你的弟弟,嫁給了一個男人,你怎么不覺得他瘋了呢?”
“謝鉞的婚事是皇上賞賜的,而且他不是世子,不承擔家族榮興。”謝鑲看著他:“而我們倆卻不一樣。”
路行風一把將手中的空碗丟了出去:“我們確實不一樣,因為我真的想嫁給你,而你從沒有想過要娶我!”
謝鑲看著奪門而出的他,緩緩閉上眼睛,他也不懂,當初那個跟在自己身后,知書達理,懂事可人的路行風,何時變成了這樣。
又過了一會,路行風回來,輕輕的關上門,坐到床邊擔憂地看著他的傷口:“我身上帶著的藥也用不了幾次了,現在應該怎么辦?”
謝鑲看著明顯示弱的人,無奈嘆氣:“去狄戎。”
路行風一愣,隨即點點頭:“確實,靖朝的勢力,不管是想要幫我們的,還是想要抓我們的,一定都會在朝內探尋我們的行蹤。”
他站起身,幫謝鑲拉好被角:“你睡一會,這里很安全,不會有人來。
我去外面打探一下情況,準備馬車干糧,等你傷口不再流血,就想辦法上路。”
“路行風,你會把我交給狄戎,換自己的榮華富貴嗎?”謝鑲直接開口問道。
路行風眼神透出一抹受傷,緩緩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謝鑲當然知道他不會,他這么問,本就是試探。
看來這次他被伏擊的事情,路行風確實沒有參與。
也是,他不管如何選,從沒有想過傷害自己。
勇毅伯府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路行風變成這樣呢?
過了五日,路行風扶著謝鑲站起身,上了外面的馬車。
“元直,這一次逃亡,我們可能真的會死在一起,你會后悔嗎?”路行風將他扶上馬車,輕聲問道。
謝鑲眨眨眼,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就像他們二人是私奔一般。
“首先我們不是逃亡,其次我也不會和你死在一起,所以有什么好后悔的?”謝鑲看著他說道。
路行風低頭輕笑出聲:“你現在吃飯,洗漱,如廁都要靠著我,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哄哄我嗎?”
謝鑲垂眸:“謝謝你舍命救我。”
路行風的手瞬間攥緊,耳垂泛起一絲紅暈,他轉身掀開簾子,坐在車駕前,揚鞭剛開始趕車。
半晌之后,外面才傳來一聲:“我自己愿意的。”
謝鑲閉上了眼睛,雖然下面已經墊的很厚了,但是馬車的顛簸還是讓他覺得身上疼痛難耐。
他不由想起之前受傷的謝鉞,那時他回京的時候,身上也是這樣的疼痛嗎?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娘的話,千萬不要獨自前往清風渡或者東嶺,來尋找自己和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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