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延齡卻清楚的記得,自己后世曾經看過考據史書,上面提及朱佑樘之死是屬于暴斃一類的,事前根本沒有得什么必死的大病。史書上記載,弘治皇帝是五月初七駕崩,那時正是夏日。弘治皇帝是偶感了風熱之癥,其實便是普通的熱感冒而已。而眼下弘治皇帝是受了風寒。不僅時間上不對,病癥也不同,甚至根本沒有什么咳血的記載。
其他各種原因,有記載弘治的死是累死的,有記載是吃長生不老藥吃死的等等。都是沒有任何的佐證。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弘治皇帝確實是明年五月駕崩的。倘若歷史進程無誤的話,可以斷定,這一次生病既不是弘治皇帝的死期,也根本沒有什么咳血這樣的病癥的記載。
張延齡一路想著這些事,沒注意到旁邊岔道上有人走來,兩人差點撞到了一起。
“哎呦,張侯爺。好久不見,咱家有禮了。”那人叫道。
張延齡抬頭看去,才發現那人是東宮內侍劉瑾。
“原來是劉公公。有禮了。”張延齡拱手還禮。
劉瑾笑道:“侯爺這是探望皇上去的?皇上怎么樣了?”
張延齡道:“皇上在歇息,我沒見到皇上。聽說并無大礙。”
劉瑾哦了一聲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延齡道:“劉公公何往?”
劉瑾笑道:“太子心掛皇上病情,特命咱家去探問病情。太子擔心的很。”
張延齡道:“原來如此。殿下最近如何?”
劉瑾笑道:“殿下很好,前幾日太子還提起侯爺,說侯爺許久沒有去東宮呢。答應了冬天下雪去請他出去賞雪的,也沒見去找太子。”
張延齡呵呵笑道:“太子是怨我了。過幾日我去請太子出宮游玩。等皇上龍體康復了,我去向皇上開口,請太子出宮玩兩日去。”
劉瑾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太子知道了,定然高興的很。”
張延齡點頭笑道:“劉公公,那我先告辭出宮了,回頭再來探望皇上。”
劉瑾點頭道:“侯爺慢走。”
張延齡拱拱手轉身離開,劉瑾忽然在張延齡身后低低叫了一聲道:“侯爺,有件事……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張延齡轉頭笑道:“公公客氣了,有話便問就是了。”
劉瑾湊上前來,低聲道:“上次聽說侯爺遭人襲擊了。是什么人膽大包天,襲擊的侯爺?”
張延齡愣了愣道:“此事已經查清,是韃子細作作為。”
劉瑾哦了一聲道:“侯爺信么?”
張延齡皺眉道:“公公此何意?”
劉瑾呵呵一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蹊蹺罷了。恕咱家多嘴,咱家覺得,韃子沒這么大膽,敢跑來京城行兇。咱家倒是覺得,是不是侯爺有了仇家。聽說侯爺進了錦衣衛衙門,那可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侯爺可要當心呢。錦衣衛衙門里的人可不好惹呢。”
張延齡心中一動,呵呵笑道:“劉公公可否說的明白些?”
劉瑾啞聲一笑,擺手道:“咱家胡說八道,只是提醒侯爺罷了。咱家是關心侯爺。侯爺對咱家不錯,咱家可不希望侯爺有事。僅此而已。”
張延齡微笑點頭,拱手道:“多謝公公提醒。”
劉瑾點點頭拱了拱手,挪動矮胖的身子踩著積雪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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