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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調研與信仰

            蜀國在漢中設有八處軍器作坊,其中前五個作坊負責普通軍器鍛造,第七、第八作坊負責生產后勤用具及大型基建設備;而第六弩機作坊則與它們不同。該坊位于南鄭東三十里處沔水附近的某一個山坳中,整體規模并不大,但技術能力很高,“蜀郡”與“元戎”的軍用型主要就是由該作坊生產。為了方便管理與保密,工匠的聚集群落與弩機作坊安置在一起,有專門的軍隊監管。

            問題就出在監管的軍隊上。那兩名靖安司的人抵達第六弩機作坊后吃了閉門羹,監管部隊的負責人黃襲斷然拒絕了他們調閱工匠戶籍的要求,聲稱這不對外開放。靖安司的人強行要求進入,并威脅說要將黃襲以“妨害調查”的罪名拘捕。結果雙方發生爭執,兩名調查人員被黃襲的護衛打傷,并被關押起來。

            荀詡是在趕去的路上了解到這些情況的,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那兩名調查人員是攜帶著魏延親自簽發的準許文書,黃襲怎么敢違抗呢?還是說,在他的背后另有人在作梗……

            黃襲這個人荀詡雖然不熟但卻很了解。在第一次北伐的時候,黃襲擔任的是馬謖的副將,在街亭一役中僥幸生還,但被降職處分,從第一線指揮官左遷到這個窮鄉僻壤的作坊來當監工。關于他的傳聞有很多,因為同樣身為馬謖副將的張休與李盛都被處死,只有他活了下來;有人說他是用了大量的賄賂,不過這說法只停留在流的階段,沒有得到過證實。

            抵達第六弩機作坊所在的山麓后,荀詡視野里的景色明顯大為不同,綠色的草地就被灰白色的沙礫與土石所取代。班駁路面上滿是寬窄不同的車轍印。道路的兩側只有幾簇稀疏的灌木,更多的是散亂的泥土堆與廢礦石,視野里一片蒼白,細微的粉塵顆粒飄揚在空氣中,讓人呼吸起來倍感艱難。一條彎曲的人工河流沿著道路在左側流過,裹著泥漿的昏黃河水給路過的人們帶來更多的窒息感。

            作坊的入口處是兩座被挖掘成奇怪形狀的石山,中間夾著兩扇繡跡斑斑的鐵制大門,被十幾名身披重鎧的士兵守衛著。荀詡騎到門口勒住韁繩,拿出虎符叫士兵開門。士兵很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故意懶洋洋地回答:“黃大人交代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魏將軍的批文誰也不能進入。”

            荀詡勃然大怒,即使是軍方,也不能如此蔑視靖安司的長官。他大聲呵斥道:“放肆!你這是在妨害公務!論律當斬!”

            士兵一下子被荀詡的態度震住了,他拿不準來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囂張的態度有所收斂,但還是拒絕開門。

            “我不需要進去,你去通報黃襲,就說靖安司從事荀詡求見。”荀詡沉著臉說道。士兵聽到這個官銜,嚇的臉都白了,趕緊哈了哈腰,鉆回門里去。

            過了兩柱香的功夫,作坊區的大門打開,兩隊手持長矛與寬刀的士兵魚貫而出,分列兩旁,接著一名穿著甲胄留著短髭鼠須的將軍騎著馬從中間走出來,荀詡認出他就是黃襲。

            兩個人只是簡單地向對方點了點頭,都沒有下馬,這暗示著雙方的立場都十分強硬。最先開腔的是黃襲,荀詡能感覺他語氣里那種左遷者特有的陰陽怪氣。

            “真是有勞荀從事了,來到我們這個鄉下地方。”

            “無妨,聽說我們的人和貴方發生了一點矛盾,我是特意來說明的。”

            交換過一段寒暄后,直接切入到實質性問題。荀詡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的下屬昨天到達這里以后被您扣留,請問是什么原因。”

            “哦,他們企圖非法進入工作區。”黃襲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雙手一攤,“您知道,這里是保密等級很高的地區,我們不能隨便讓人進來。”

            “可如果我沒弄錯,他們應該攜帶有魏延將軍的準許文件。”

            黃襲似乎早料到荀詡會這樣問,他從懷里掏出那份文件遞給荀詡,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說:“您指的是這份吧,我確實是完全按照規章來辦理的。”

            “您打傷兩名靖安司的工作人員并把他們扣留了十二個時辰,然后您稱之為按規章來辦理?”

            “全看您怎么理解了。”黃襲聳聳肩。荀詡打開準許文書,指出“特準入軍技、軍器諸坊”的字樣給黃襲看。黃襲“哦”了一聲,指出另外一行字說道:“我想荀從事一定是對這份文件有了誤解。”

            荀詡循著他的指頭望去,原來那句話前面還有幾個字寫的是“于日常狀態期間”。

            “這又怎么了?難道現在不是日常狀態嗎?”

            黃襲大為得意,他早就在等著荀詡說這句話:“如果您在兩天之前來,那么這份文件是有效的。可惜昨天早上起我們接到丞相府的訓令,宣布蜀軍進入全動員狀態。相信您也聽說了,我軍即將要展開新的戰略進攻,所以……”

            “但是軍技司我們卻被放行了。”

            “性質不同,軍技司只是負責武器研發,而我們軍器諸坊卻是必須緊隨野戰部隊步調。”

            “借口。”

            荀詡心想,口頭上卻一時挑不出什么毛病。軍隊和靖安司的隔閡由來已久,彼此都在給對方吃癟,現在這個狀況只不過是爭端的延續罷了。

            “我們必須要檢查工匠的戶籍記錄,我們懷疑有魏國的間諜近期內會對作坊刺探情報。”

            “這點不勞貴司操心,我們的保安措施是沒有瑕疵的,您只要管好您自己的下屬就夠了。”

            面對這一句嘲諷,荀詡真有點遏止不住自己的怒氣。他勉強壓住,一字一頓地盯著黃襲道:“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在任由敵人竊取我軍的機密情報。”

            “您也需要弄明白,您現在是在拖延軍器坊生產計劃,也就是在拖延整個軍事計劃。”黃襲不甘示弱。兩個人身后的隨從們都怒目以對,有性急的士兵已經“唰”地將刀拔出。荀詡的隨從人數少,也沒有攜帶武器,盡管仍舊挺胸而立,但氣勢上卻差了幾分。

            雙方僵持了許久,山谷氣氛異常緊張,但總算沒有釀成肢體沖突。

            荀詡克制住了揍黃襲一拳的沖動,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黃襲自己也清楚,如果兩邊真的動起手來,就算僥幸勝了,也會有軍法擺在那里等著處置——毆打兩名情報人員和毆打靖安司的從事可不是一個概念。于是雙方默契地各退了一步,荀詡要求黃襲釋放那兩名被關押的部下,對此黃襲沒有拒絕,不過在松綁的時候多加了一句:“我們軍方保留控告他們擅自進入保密區域的權力。”荀詡裝做沒聽見。

            兩手空空的荀詡回到南鄭,他進城的時候恰好看到成蕃站在城樓上巡視。成蕃一看荀詡,有點緊張地沖他揮了揮手。荀詡下馬吩咐其他人在一旁等候,然后自己登上城樓,在半截碰到成蕃正朝下走。成蕃伸手把荀詡攔住,左右看看沒人,壓低聲音說:“可不得了,出大事了。”

            “怎么?”

            “我剛才在司馬府聽說你們靖安司和軍方的人打起來了。”

            “真是壞事傳千里。”荀詡心里感嘆道。

            成蕃從懷里掏出一張公文:“我剛接到一份通知,說如果你返回南鄭后要立即通知你前往司聞曹報到。”

            “啊,我知道了。”

            “多加小心。”成蕃提醒他,“這次的事可不小。”

            荀詡忐忑不安地從城樓走下來,撥轉馬頭,直奔“道觀”而去。

            當他到達“道觀”的時候,看到姚柚、馮膺、陰輯、馬信、狐忠幾個人都在議事廳等候。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其中尤以馮膺的臉色最為陰沉。在這群司聞曹高級官員的身邊,是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這個人的臉形是一個典型的倒置銳角三角形,下巴尖削,眼窩深陷,眼睛仿佛受到高聳顴骨與寬闊額頭的上下積壓,變成了兩條向兩側傾斜的縫隙,勾勒出令人感覺十分壓抑的線條。

            但是這個人卻不能小覷。荀詡趕緊整整衣襟與輻巾,走過去深施一禮,恭敬地說道:“楊參軍。”他正是司聞曹最高負責人丞相府參軍楊儀。

            “孝和吶,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楊儀和顏悅色地問道。荀詡看看馮膺怨恨的眼色,覺得自己沒什么選擇,于是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看來楊儀是在城里聽到什么風聲,于是立刻趕來查問的。

            說完以后,荀詡抬起頭去看楊儀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這位上司是個睚疵必報的人,尤其是這一次,令他的部門丟臉的是他死對頭的下屬,楊儀會有什么反應荀詡實在是難以猜度。

            楊儀慢慢用手墊起下巴,臉上似笑非笑:“孝和,你現在立刻寫一份報告給我,盡量簡潔點,但一定要概括全部要點。”荀詡不敢不從,于是趕緊退到旁邊的記室,鋪開一張素紙,伏案寫起來。外面沒有腳步聲,想來其他官員全都站在楊儀身后不敢離開。

            等到荀詡寫完拿出去交給楊儀,楊儀看了一遍,“唔”了一聲,將其折好放到袍袖里,然后起身離開了“道觀”,其他什么話也沒說。

            等到楊儀一走,這群官員才松了一口氣。馮膺氣的指著荀詡鼻子顫聲道:“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調查工匠戶籍,排查其中有可能與魏國間諜接觸的人。”荀詡平靜地回答。

            馮膺怒氣沖沖地說:“你現在把事情搞的一團糟,讓我們這些在上面的人很被動!”

            姚柚這時伸出手攔住馮膺:“慨然,不要說了,此事也與孝和無太大責任。我看是軍方那些家伙欺人太甚。”馮膺這才罷手,仍舊怒目以對。狐忠站在荀詡身旁還是那副輕松的口氣:“孝和,這回你可厲害了,挑動起了司聞曹與軍方的全面對抗呀。”

            “我若有這么大能耐,早抓到老鼠了……”荀詡沒好氣地回答。馬信本想過去拍拍他肩膀,但看到馮膺的怒目就把手縮回去,他在司聞曹里算是個老好人,人挺熱心,就是沒什么魄力,老愛看上司眼色行事。

            姚柚不喜歡閑談,他直接問道:“無用的話不要說,孝和,你目前查到些什么嗎?”

            “剛剛確定了弩機技術可能泄露的三個源頭,其中軍技司我們已經保護起來了。其他兩個源頭如您所見,軍器諸坊被拒絕入內,而配置了弩機的部隊就更不要說了。”

            “魏國老鼠的行蹤呢?”

            “已經通知各個關口嚴查,南鄭的各大客棧與酒樓等公共場所也布下了暗哨。目前還沒有什么收獲。”荀詡又死性不改地加了一句,“放心,我們會捉到老鼠的,只要我們有耐心……與配合的合作伙伴。”

            “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陰輯不太高興的教訓道,荀詡對于這位情報工作的老前輩不敢不尊敬,于是乖乖閉上嘴。

            陰輯咳嗽了一聲,象是給學員上課一樣緩緩說道:“以我們在隴西的經驗,派駐一名與當地居民有相同文化背景——比如我們就曾經發展過羌人——的間諜往往會更容易在當地得到支持,所以我建議你最好去查一查五斗米教的信徒,也許曹魏的同行們思路跟我們一致。”

            荀詡看了馮膺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答道:“已經針對這種可能調查過了,基本排除了這種可能。”馮膺在一旁露出如釋重任的表情。

            “說起來……楊參軍怎么沒聽完孝和的報告就走了。”馬信張望了一下門口,姚柚接口冷冷地說道:“這不是他關心的,楊大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他的口氣說不上是陳述事實還是諷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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