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悅門外,豪車絡繹不絕。
董天野守在門口,隔幾秒朝里探頭張望。
三個小時前,會議終于結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陳克儉和陳克禮不約而同提出用餐,那幫高管一呼百應,三哥又走不了。
他從弘濟回來,飯局剛開始,現在吃了仨小時,茅臺流水一樣開,就是死活完不了。
耳鼻喉科病區說什么的都有。
奇怪的是,一提常副護士長,各個諱莫如深,避而不談。
一定有問題。
董天野進去找人,被小羅和幾個臉生的攔住,對方一臉殺氣,不得已他只好守在車里。
-
常遇春后背汗濕一片,翻了個身,手背一陣蟄疼,定睛一瞧,留置針回血。
點滴袋輕撞發出摩擦細響。
彭越抬眼,忙站起身,“醒了?”
“......”
常遇春翹起食指,這一袋藥打完了。
她累極了,像陷在一片泥濘沼澤中,只有脖子以上能動彈,脖子以下沒有半點知覺。
液位只剩最后一段。
彭越摁動呼叫鈴。
-
護士推門進來,“彭教授。”
彭越讓出身前位置。
打過招呼后,三查七對,護士麻利掛上一袋新的,轉頭叮囑道:“常護長,最后一袋了,明天手術,禁食禁水。”
護士語速飛快,彭越來不及阻攔。
明天手術。
常遇春眼底劃過一抹愕然,無聲咽了咽口水,宛如被點穴,表情呆滯,紋絲不動。
主動不要與被動失去實在諷刺。
被子底下,沒打針的那只手摸上小腹。
閉上眼。
常遇春臉頰濕漉漉的。
-
門從外頭帶上。
等了幾秒,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常遇春調整好表情,勉力一笑,“哥......”
彭越苦澀“哎”了聲。
他本想等她醒了問清楚,轉念一想,一切于事無補,何必徒增傷感。
“感覺怎么樣,不舒服就說。”彭越坐下。
常遇春偏頭問道:“陳克己呢?”
“死了。”彭越面無表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