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沒關系當年她結婚的時候你會醉得一塌糊涂?咱倆結婚的時候你都沒有喝醉!”
誰說吵架是年輕人的專利?這老人吵起架來的場面也是相當可觀的。俗話說得好,這兩口子倆吵架,越是有外人在就吵得越歡,為了防止戰火升級,陳鳳喜只能是悄悄走出了房門。
“咣當!”
“啪啦!”
陳鳳喜一走出索家大門,就聽到了屋里邊響起了一陣鍋碗瓢盆碎落的聲音,他暗暗吐了吐舌頭,連忙快步跑下了樓。
正坐在陰涼里的索軍一看到陳鳳喜下來就迎了過來:“談完了嗎?”
陳鳳喜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還沒有談明白呢,兩個人就吵起來了,你趕緊上去勸勸吧。”
索軍神色黯淡地說道:“是因為我吵的吧?”
陳鳳喜皺了皺眉,他真心不好意思跟索軍說實話。
索軍苦笑著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你告訴我媽我在下面,她想讓我上去,我爸不讓,然后兩人就吵起來了,而且連那沉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抖出來吵了!”
陳鳳喜試探性地說道:“索大哥,別嫌我多事兒,但是……這爺倆哪有揭不過去的仇啊,上去跟索老賠個不是、說點好聽的不就行了嗎?”
索軍無奈地說道:“哎,我們倆的事兒三兩語說不清楚,我爸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讓我接他的班,可是我天生沒那個本事,當年西藏大佛叔的徒弟來北京辦手續的時候,我爹想讓我跟人過過招,還沒上擂臺,我就認輸了,他覺著我讓他在老朋友面前丟了面子,所以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
陳鳳喜好奇地問道:“這個……您別嫌我多事兒,您是索老一手操練出來的,這本事應該不俗啊,您為什么要認輸?”
索軍一雙劍眉緊緊擰到了一起,凝重的神情似是有什么難之隱一般。
陳鳳喜見狀連忙說道:“您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
索軍搖了搖頭:“沒什么不方便的,對方是個女人,是個可怕的女人。練武的人,在身上加上綁腿、纏腰什么的都很正常,可是她不一樣,她在加了至少一百公斤金沙的情況下還能活動自如,憑心而論,那一百公斤金沙加在我身上我也能行動自如,但是想要讓我再一躍跳上兩米高的擂臺,我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我認輸了。”
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不科學啊!一個女人,加著一百公斤的金少還能跳上兩米的擂臺,她不會是人妖吧?”
索軍鄭重其事地說道:“她不是人妖,是妖人!最恐怖的是,當時她才不過十九歲!西藏歷年都會有幾個本事不小的喇嘛出來鬧事,當時一個連部隊都沒有辦法的家伙,就是被她給活活拍在了雪山的冰壁上。”
陳鳳喜不解地問道:“拍在了冰壁上?”
索軍點頭說道:“嗯,一掌把人的身體拍進了冰壁里,造成的震動還引起了雪崩,所有人都覺著她也要死在雪崩里的頭的時候,她卻又從雪里爬了出來,毫發無傷的爬了出來。說實話,跟她打,就算她手下留情,恐怕我也只有被打廢的份兒。我沒有我爸那份打死也不能讓人嚇死的雄心,所以我就認輸了。”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碰著這種女人,誰不認輸誰是傻子。索老也真是的,哪能這么坑自己的親兒子,這不是逼著你去死嘛!”
索軍面帶自嘲地笑道:“不,這不懶他。他當時就在邊上,他根本不會讓那個女人傷著我,主要是……我自己害怕。”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拍了拍索軍的肩膀:“人之常情,能夠理解。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就這點小事,交給我,我幫你解決,走,跟我上樓!”
“嗯?”索軍驚訝地看向了陳鳳喜。
“跟我來就行了!”陳鳳喜信心十足地拽著索軍進了樓道。
被陳鳳喜拉到家門前的時候,索軍有些猶豫了,正待他準備轉身下樓的時候,索中南開門出來了。
一看到索軍,索中南的臉就拉了下來。
“爸……”
“別叫我爸!”
索軍剛一開口,就被索中南給打斷了。
寧少秋聽到兒子的聲音立馬跑了出來:“軍兒,軍兒你回來了,不用理他,快進屋,快進屋!”
索中南惡狠狠地說道:“敢進去,我就敢打斷他的腿,你讓他進進試試!”
陳鳳喜一本正經地指著索軍的雙腿問道:“索老,你要他的哪條腿,我幫你卸!”
“嗯?”一家三口均是朝著陳鳳喜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您不是說索大哥要是進門你就打斷他的腿嗎?老話不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嗎?這種事兒哪能讓你親自動手!你說吧,他要是進門了,你想斷他的哪條腿,左腿還是右腿,或者兩條腿都給他斷了?”
見索中南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陳鳳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索軍:“索哥,看樣子你不進門索老是拿不定主意了,要不勞煩你往屋里挪一步,好讓索老打定主意?”
索軍有些糊涂,他搞不明白陳鳳喜這葫蘆里頭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愣著干嘛,往里進啊!”陳鳳喜不耐煩地推了索軍一把,一把就將索軍推進了屋里。
“索老,您不用說了,我懂了,要兩條腿!”索中南剛要發怒,陳鳳喜就舉手制止了他,二話不說舉腳就朝著索軍的膝蓋踢了過去。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驀然響起,只不過被踢斷骨頭的人不是索軍,而是陳鳳喜。
陳鳳喜即將踢到索軍的那一瞬間,索中南出腳了,出于父親本能出腳的索中南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收勢,所以這一腳,就踢斷了陳鳳喜的小腿。
“索老,你這是……干什么?”陳鳳喜強忍著右小腿骨斷裂的疼痛,故作茫然地看著索中南。
“我……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點送鳳喜去醫院!”索中南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初還是借著陳鳳喜打起了掩護。
索軍連忙把陳鳳喜背到了身上,又氣又急地叫道:“你這是搞什么鬼啊,你知道你現在有多金貴嗎?”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笑道:“現在知道了吧?虎毒不食子,他只是恨鐵不成鋼而已!索老,都這歲數了,就別硬挺著了,萬一回頭索哥一生氣去人家倒插門,生了孩子跟別人姓,你哭都找不著地兒!”
慌張的一家人聽到陳鳳喜這番話時停下了腳步,紛紛眼神復雜地看向了彼此。
陳鳳喜苦聲說道:“不是我想打斷你們,而是我的腿真疼!”
索中南連忙指揮道:“快,你們倆先送鳳喜去醫院,我在家等著小孫來了再過去!”
“鳳喜,謝謝你,寧奶奶謝謝你!”寧少秋一邊跟在后面小跑著,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謝著陳鳳喜。
陳鳳喜強顏歡笑地說道:“寧奶奶,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疼而已。不過話說回來,這索老的腿真心厲害啊,我這還已經防著了,還被他給踢斷了,恐怕這粉碎性骨折是跑不了了。”
索軍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卻沒有說話,直到把陳鳳喜放到車里之后,他才神情凝重地說道:“陳兄弟,謝謝你。”
陳鳳喜笑道:“你要是真想謝我,就給我找個靠譜點的醫院,我聽說北京醫院掛號很難!”
寧少秋又急又氣地說道:“這孩子,都啥時候了還開玩笑!小軍,開車去你陳爺爺那兒,讓他給鳳喜看看!”
索軍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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