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櫻忙活起來后,倒也沒那么冷了。
種田,培養果樹,她是認真的。
前世就有種植癌,家里能塞下花盆的地方都被她種了各種植物。這一世奮斗大半年,終于有自己的土地了,還不得好好過種植癮么。
跟植物和莊稼一起經歷四季輪回,看他們發芽,開花,結果,再到枯萎,是她愿意做的事。
更難得的是,這個興趣愛好,會讓她生活無憂。
同一天里,鄭如意背著一包毛線襪子,在隔壁遠輝縣最冷的村莊里推銷。
她和她的伙伴們,從八月份開始,日日背著毛線襪,兩兩組隊,到各地促銷。
金山縣已經被他們走遍了,每一個地方,但凡有經濟實力的,都買了他們的襪子。
全縣走完,囤積的襪子賣光。可冬季還沒過去,他們便邊織襪子,邊到鄰縣推銷。
腿越走越細,嘴皮子越說越溜,東西越賣越多。
可是腳上的泡,腳底腳趾上的凍瘡,只有自己知道。懷里給人安全感的銀票,上面有多少汗和淚,也只有自己知道。
這條路雖艱難,可最終給她走成了。不用再死守著一個小小的成衣鋪,每年掙五兩八兩銀。不用再帶著兒女寄人籬下,等人施舍。
她可以挨著娘家買一處房產,把兒女接過來一起住。可以在需要和親人走動時,大大方方拿出銀子,不用擔心坐吃山空。
有的女人在冬日里儲備來年,有的女人在冬日里默默拼殺,同樣是寒門女子的李春花,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路。
李春花掀開死豬一樣拱在她身上的夫君江文靖,挑了件襯得她膚色雪白的艷色小兜穿上,這才套上外面的衣裳朝奇門鎮去。
昨日祭祖之后,江鎮東約她今早見面,說有好東西給她,她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去見一見。
江鎮東昨日在李玉珍面前丟了面子,今日在李玉珍的族妹李春花面前,就變得格外兇狠。連吞下四顆藥后,撕開她的衣裳,提槍就上。
昨日冬至,江文月和沈放給江鎮東送了二十兩銀子的節禮。江鎮東全部給了李春花。
看在這些禮物的面子上,她婉轉承受起他的欺負,淚水漣漣的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
江鎮東像一個指點江山的王,奮力的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山頭。
征服到……再也拔不出來。
他慌了,又腫又疼的卡在里面,用盡全力,怎么拔都拔不動。
她疼得滿頭大汗,這次是真哭了。
一直從早上拔到日落時分,不僅沒拔出來,兩人都紅腫不堪,疼得鉆心了。
江鎮東暴躁的對著窗外大喊:“阿牛爹,阿牛爹,請幫一個忙。”
被叫做阿牛爹的男人揣著手慢吞吞走過來問:“江童生什么事?”
“給你一兩銀子。你幫我到縣城有間糖水鋪給江文櫻傳個信,讓她親娘跟你來一趟。就說人命關天,必須要來,她一個人來。”
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個結發之妻能幫他了。
不僅能幫他,還不敢說出去。不然,她族妹的臉還要不要。李春花丟臉,整個李氏一族都會丟臉。她李玉珍也別想好。
想拿回嫁妝,想跟他撇清關系,沒門。
她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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