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她到了展昭身邊,佯裝不小心摔倒,仰起臉來,就見展昭正低頭看她呢。
雙眼一對,四鳳一驚暗道還好沒有冒冒失失動手。這人俊是俊,但她就混江湖了,能看出此人不止會功夫,而且還很強。
展昭問她,“沒事吧?”
“沒。”四鳳爬起來,偷眼又看了一眼,心說,乖乖,眼睛亮鼻梁挺。
正在出神,前面來了一隊官差,正沿路發衙門的榜文。
“好多官差哦。”小四子對展昭說。
“官差?”
“嗯!走到跟前了,在發東西呢。”
四鳳聽到后有些狐疑,下意識地又看了展昭一眼,就見他雙眼望著前方,眼睛是漂亮卻似乎是少了些神采。想到這里,四鳳心中咯噔了一下不會吧?!
這時候,捕快已經到了跟前,遞過一張榜文來,“唉,都看看啊,進城都小心些,有線索的趕緊到衙門報官,有重賞!”
展昭接過榜文來,遞給了一旁的小四子,“小四子,念念。”
“哦。”小四子接過榜文自己先研究了起來。
四鳳想笑,這么小個娃娃能認識多少字啊心中也已經了然,真可惜啊,這么好看個人,竟然是個瞎子。
“喵喵啊,榜文說,城里出了命案死了好多人,還有三個小乞丐的尸體被偷走了,要知道線索就去衙門報官,抓到人賞銀子五千兩哦!”
“小乞丐的尸體丟了?”展昭輕輕一揚眉,不太明白為何要偷小孩兒的尸體。
這時候,簫良急匆匆回來了,“展大哥,聽說城里出了大案子,縣太爺都死了!”
四鳳心中暗暗琢磨,原來這書生姓展啊。
展昭問捕快,“誰那么大本事,將縣太爺也殺了?江湖巨盜還是朝廷欽犯。”
“呵。”那捕快見展昭像是有些身份的人,就無奈地笑了笑,搖頭,“要是人干的倒也簡單了。”
“什么?”簫良吃驚,“你的意思是殺人的不是人?”
正在說話,突然不知從哪兒沖出來了一個乞丐,趴到捕快面前,“大人,您行行好給我們要飯的留條活路吧。”
“嘖”捕快皺眉,對遠處的衙役說,“唉,這兒還有一個,拷起來帶回去。”
展昭不解,“為何捉乞丐?”
“上頭吩咐的。”那捕快說著話,見乞丐抱著自己的腿不放,厭煩地一腳踹過去,“去你娘的,滾遠些,別臟了老子的褲”
只是那捕快還沒罵完,突然就不說話了,定在原地不動彈。
“啊!”四鳳正面對他站著呢,驚叫了起來再看那捕快,晃了兩下后仰面栽倒,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
這時候,不知道人群中誰喊了一聲,“馬腹大仙殺人啦!”
人群瞬間亂了起來,眾人撞開城門一擁而入,連守城的官兵都不敢攔阻。
蕖山縣南岸的渡頭,一艘渡船正慢悠悠地駛離,往北邊的蕖山縣城行去。
船上人不算多,幾個精裝漢子腰間綁著繩索,看來是去北邊縣城干力氣活的。幾個帶著孩子的老婦挎著籃子,里頭有新鮮的冬筍,應該是去走親戚。還有幾個商賈和一些走江湖的人物。
在渡船尾部的墻邊,坐著一個白衣人。
此人頭上帶著個白色的斗笠帽檐壓得很低,身邊一個包袱,手中拿著一把套著白布套子的長刀。他低垂著頭似乎是在休息,身材修長,坐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有幾個善織秀的農婦倒是朝他看了好幾眼。不為別的,只是他那一身看似款式簡單的白色織錦長衫料子實在是上乘,做工也極考究。此人非富即貴,蕖山縣也算偏僻,很少能看到這么考究的公子哥了。
船行至江中,就見幾個船工走到船頭跪拜,好些老婦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正跪在那白衣人身邊。
“老人家。”
老夫就聽有人叫他,聲音干凈卻是有些冷冰冰,抬眼,就見那白衣人輕輕用刀柄挑起斗笠的帽檐,低聲問她,“為什么跪拜?”
老人家可是睜大了眼,她這輩子見過不少男子,頭一回見樣貌這般出眾的。
“呃”良久才收回了心神,老婦低聲道,“這幾日,據說是馬腹大仙顯靈了,所以過河一定要拜啊。”
白衣人微微皺眉,沒說話。
“哇”
正這時候,一個跟著自家奶奶跪拜的小娃娃不小心摔倒,一雙手拍在了前面一個大個子的褲腿上。
那大個兒大概是新買的褲子,見褲腿上黑乎乎一個泥手印,雙眼就是一瞪。
小孩兒趕緊撲入奶奶懷中,被他嚇哭了。
那老婦趕緊賠罪,可這大漢一看就不是善類,扯著嗓子要她們賠十兩銀子的褲子錢。
老婦只好給他賠罪,但他死活不依,非要錢,嚇得孩子哇哇不停哭。
白衣人往那里看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顏色稍微深了些,眼神更加冷冽。這時候,就聽身旁老太太低聲嘟囔,“作死啊,在伊水上還敢欺負婦孺,死期不遠了”
她的話音一落,突然就見那黑大個身子一僵,隨后普通一聲仰面栽倒七竅流血而亡。
穿上好些本地人都跪地求馬腹大仙息怒。最后船工將那大漢尸體扔進了河里,船才再度前行。
俄頃,船平安到了渡頭停下,白衣人上了岸,匆匆往城中走。
這白衣人,正是白玉堂。
他前腳剛回了陷空島,沒多久公孫就派人給他送信,說是展昭受傷獨自跑去蕖山找他失蹤的大哥了,信后不忘附上一句展昭雙眼看不見了,眾人提議找白玉堂幫忙,他死活不肯。
白玉堂扔了信,早兩天就到了蕖山,這幾天將整個城都轉了一遍,聽得最多的就是馬腹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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