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展昭也不滿。
“我好想聽說過那支人馬。”趙普喝了口茶,“叫惡筆,是吧?”
“王爺知道?”太師驚訝。
展昭等人都鄙視地看著趙普,那樣子像是問你不會也參加了吧?
“我那會兒還沒出生呢!”趙普趕緊撇清,“不過是看過一些皇族秘史,所以帶到了一眼。”
他的話剛說完,就感覺身邊公孫拽了拽他袖子。
趙普轉過臉,只見公孫仰著臉,一雙眼睛閃亮亮,像是說皇族秘史?好想看哦!
趙普湊過去摸他腦袋,“都在宮里藏著呢,一會兒給你偷出來讓你看!“
公孫給了趙普一個大大的笑容,看得展昭和白玉堂一抖。
“太師。”展昭繼續問龐吉,“那跟你有什么關系?”
龐吉尷尬地笑了笑,小聲道,“那個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錯事,是吧?”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搖頭,“我們沒做過。”
公孫和趙普也點頭,“沒做過!對得起天地良心。”
龐吉面紅耳赤的,“我那會兒還小呢,你們別看我這樣,當年我也是個念書人。”
展昭聽得納悶,“太師,大人說你是武將出生?”
“那是因為念書沒法出人頭地,所以棄文從武了。”太師搔搔下巴頦,“后來學武也沒出人頭地,于是又棄武從文了。”
眾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最后也是跟文武無關,就靠拍馬屁和生了個好閨女還有一肚子的壞心眼才能平步青云。
“你年輕時候做了什么對不起那些書生的事了?”白玉堂問他。
龐吉干笑,“是這樣的老夫,那會兒入開封考試的時候,有幾個朋友一起來一起住,來往密切總在一塊兒。他們與我不同,我是草包一個,他們學富五車,各個都很傲氣,喜歡惹是生非。其實我覺著那樣挺幼稚的,都太張揚了些,結果太惹人注目漸漸地,我就發現有人時常跟著我們。”
白玉堂和展昭交換了一個眼神被盯上了!
“我當時就知道大禍臨頭了!”龐吉苦笑著說,“這若是要殺,那殺的絕對是全部,我經常跟他們一道,雖然沒一起商量或者謀反什么的,但所謂寧枉勿縱么,給他們陪葬是鐵定的事了!”
“于是你就先下手為強了?”公孫搖頭,還真像是龐太師的作風。
龐吉不好意思,“是!我當年是挺卑鄙的,不過你們想想,自保就只有這個法子了啊!”
眾人都嘆氣,問龐太師,“具體怎么做的?”
“我先去官府告發了那幾人,不過我有給他們說幾句好話的!”龐吉趕緊道。
眾人都鄙視地看他,“你是給自己脫罪吧?”
龐吉搔搔下巴,“我知道,對于你們這些行俠仗義站得直坐得正的人來說,我是卑鄙小人。可事實是他們自己胡作非為看不清楚形勢被被惡筆盯上了,結果卻要我陪著一起死!我所做的就是是自救,我也是被牽連的。”
眾人雖然不太贊成太師的做法,但也無可厚非,以他能飛黃騰達到如今的地位,指望他從未害過人那是不可能的。
“之后呢?”展昭催促龐太師將事情說完。
“之后惡筆就連夜,讓那幾個書生消失了,后來我才知道,書生們被人以我的名義都騙到了城郊破廟,殺了扔進水塘里了。”
白玉堂皺眉,“被利用了”
龐吉點頭。
“太師你慘了。”趙普嘖嘖兩聲,“我若是你那幫朋友變鬼都纏著你。”
太師咧嘴,“打那之后,我時來運轉得到了開封府尹的賞識,考試是沒考上,不過步步高升比狀元還快。”龐吉說著,哆嗦了一把,“只是在大概半年后,出了件事情。”
龐吉嘆了口氣,“我那天晚上有些事要跟著府尹大人進宮一趟,路上我就瞧見鬼了!”
“鬼?”公孫好奇,“莫不是那些死了的書生來找你?”
“不是那些,是其中一個!”龐吉認真說,“那書生姓柴,名字我不記得了,表字似乎是叫復榮。他是那群書生里頭最偏激的一個,平日說起太祖就咬牙切齒聲嘶力竭,說他什么”
“什么?”趙普挑眉看他。
“說他壞話唄”龐吉尷尬。
“復榮?”公孫覺得古怪,“這像是個名兒,不像表字。”
“那天,柴復榮就這么站在開封府南北走向的大街上,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皇宮,我這輩子都記得他眼中那怨毒之色啊。沒多久,就出了燭影斧聲那事兒”龐吉說著,見趙普臉色微變,知道這是他家族禁忌,縮了縮脖子,“太祖駕崩了。”
“太師。”眾人沉默半晌,展昭抬頭看龐吉,“這事兒牽扯甚遠,為什么說給我們聽?”
“嘖,展護衛啊,你們可要保住我性命!”太師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皇榜,打開給展昭他們看。
皇榜是之前幾天發出去的,開封府出的畫影圖形,捉拿仇朗行。
展昭一皺眉,“他怎么了?”
“像!”龐吉郁悶地指著仇朗行的畫像,“作孽,與柴復榮像得要命啊,我那天看了皇榜幾宿都沒睡!”
這張畫影圖形,是公孫前兩天畫的,他特意將仇朗行畫得陰郁一些,還有那臉色和品貌特征,都是按照展昭白玉堂說的略有修改。也就是說,這圖像上的人是即像仇朗行,又像那日眾人看到的水鬼。
莫不是仇朗行和當年柴復榮長得很像?眾人都心中疑惑。
“不止不止!”龐吉又拿出岑磊的畫像來,“我之前就想說,這岑磊和當年的柴復榮也很像,如今看,你們瞧,是不是越看越像?”
眾人將兩張畫像比在一起看了起來。
“還真別說”展昭以前倒是沒覺得,可如今將兩張畫像放在一起一比較,又想了想仇朗行和岑磊的樣子,似乎有一種微妙的關系在里邊!
“這三人像得要命!”龐太師擦擦汗,“柴復榮當年是考試沒考成,死了!岑磊當年也是考試沒考成,死了!而這回據說這仇朗行考到一半人沒了!你們說邪門不邪門?”
“還有,跟你們說個事兒。”龐吉說著,小聲道,“那幾年考試的時候,也鬧過僵尸!”
“什么?”眾人都一愣。
“也是這種中了猘犬毒傷了前額的人,偽造的僵尸?”公孫問。
龐吉搖搖頭,“只是皇宮里頭傳出來的騙人的消息,晚上找幾個會功夫的偽裝一下。為的是讓那些書生都老實待在屋子里別出來聚眾鬧事!”
眾人都點頭。
“那幾年考試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啊,大家都戾氣很重,有的想著前朝,有的喜歡大宋,于是一不合大打出手,死傷連連。”
“和這次的秋試很像啊。”展昭感慨。
“所以我才覺得詭異!”龐吉抖索了一把,“就跟當年重現似的。”
在場四人都叫龐煜說得陰風陣陣。
“柴復榮有沒有可能沒死?”白玉堂問,“岑磊和仇朗行跟他有血緣關系?“
“這個么”展昭在一旁算歲數,”如果柴復榮還在,那應該和太師差不多年紀,龐妃和龐煜都還不大,柴復榮若是有兒子,岑磊、仇朗行的歲數倒是合適!“
“如果真是。”白玉堂比較傾向于活人作怪的說法,“那他們這次進開封,是來報仇的?還是目的不止如此?”
“展大人!”
屋里人正說著,外頭小包福敲敲門,探頭找展昭,道,“老爺讓叫少爺呢,說叫你們也回去,皇上要在御花園擺宴,宴請三甲。”
展昭原本想讓白玉堂跟去,白玉堂一聽說什么御花園金殿就一個頭兩個大,說自己隨處逛逛找找線索,回來再會合。展昭知道他性子,也只得作罷。
眾人離開開封府進了皇宮,白玉堂就上街去了。
相比起血緣關系,其實也有可能是易容術,總之白玉堂不相信神鬼一說。
今日開封府不知道怎么的,起了大霧,河上霧氣尤其濃重。眾多畫舫在河間穿梭,若隱若現的。白玉堂見景致不錯,就在河堤邊的柳樹下站了發呆。
正這時候,一艘畫舫駛向岸邊,畫舫上一人站在船頭,對著一招手。
白玉堂微微皺眉是有幾日不見了的神相齊四刃,那只帶回開封后就沒了蹤影的小猴子就坐在他肩頭。
齊四刃伸著手,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對白玉堂招手。
白玉堂盯著他看著,瞬間,就感覺有些困倦襲來,立馬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正不由自主地抬腳想要上船,身邊忽然“嗖”一聲,一個黑影跑了過去。
“噗通”一聲,那人一頭栽進了河里。
河水“嘩啦”一聲濺上來,冰涼的水點子沾到了白玉堂的臉上,讓他瞬間清醒。
再看,只見眼前的河面上的確有薄薄一層霧,卻是沒有畫舫,更沒有齊四刃與猴子!
白玉堂低頭一看,才發現有個人在河里撲騰了兩下就往下沉,樣子還有些眼熟。
他一皺眉,提起一口氣縱身一躍,趁人還沒完全沉下去的時候一把抓住脖領子,翻身帶上了岸來,往河堤邊一摔。
“咳咳”那人趴在地上直咳嗽。
白玉堂看清楚,竟然是唐石頭。
原來,除了白玉堂之外,唐石頭也沒去金殿,他見白玉堂心事重重出門,就悄悄跟在后面,他倒是沒什么惡意,就想找個機會叫那討厭鬼教自己刀法。
可到了河邊就看到一個老頭招手讓上去喝酒,他迷迷糊糊就一頭栽水里了,直到被白玉堂救上來才清醒。
唐石頭連連甩頭,“哎呀,我叫鬼迷了么?剛剛咋回事?“
白玉堂蹲下幫他拍拍背,讓他把河水都嗆出來,腦袋里卻是想到了之前西門藥上畫舫喝酒,后來莫名其妙被扔進火場險些燒死的事情莫非是,攝魂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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