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覺得此刻的自己弱小又無助,他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媳婦心里是這樣的人,還以為她就是滿腦子裝著要隔壁去死的想法。
“你什么?”
辛安掰正他的腦袋,“你一直在凡塵。”
唐陌
此時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開心,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模樣也還行啊,不驕傲嗎?
難不成是他不夠矜持?
回想過往,的確也是有些不值錢,幽怨一聲嘆息,“我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出色的人。”
“喲,還妄自菲薄起來了。”
辛安彎腰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鏡子里的他,“這不是挺好看的嘛。”
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說真的,也就是這世道對女子的禁錮限制了我,要是放開來,你說我能是什么好東西?”
“如今只當個賢內助,全靠世俗的約束。”
說完就笑了起來,笑的相當開懷,唐陌默默撫額,“感謝世俗還能約束住你。”
辛安挺直了腰繼續給他梳頭,“那些背地里唾棄瓊華公主的,心里指不定多羨慕,也就能仗著自己上了年紀才能肆無忌憚得欣賞年輕后生,這個我有經驗。”
越說越不像話了,唐陌嘆息,“這話關門在我跟前說就是了,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我又沒瘋。”
梳好了頭發辛安還仔細欣賞了一番,自我夸獎,“手藝真不錯。”
唐陌傻呵呵的點了頭,“我媳婦的手藝,最好。”
兩人一陣說笑,所有不快在這一刻就煙消云散了,等到辛安見到永安公主的時候臉上都還殘存著此時的笑意。
烈日當空,那惱人的蟬再一次出現在了枝頭,聲音叫人頭疼。
侯府還不能寬敞的用冰,好在也沒到伏天,在通透的廳堂里也不熱,永安公主笑著和辛安道謝,今日的她一身竹青襦裙,外罩一件有竹紋的廣袖外衫,并沒辛安想象中那般奢華貴氣,柳葉眉丹鳳眼,舉手投足極為端莊,只是帶著淡淡的疲憊感。
“我兒得天庇佑,得遇辛家良善之人,雖有波折卻不曾受苦半分,作為母親我極是慶幸,你定我代我多謝你的爹娘和兄弟。“
她拉著辛安的手,“我兒失蹤我日日不得安枕,直到得了消息才算活了過來,回京的路上無數次想過他的情形,可曾受苦遭罪,可曾哭鬧難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等見了他才得知他過的不錯,還胖了兩圈,叫我歡喜又叫我哭笑不得。”
老太太和王氏都陪著紅眼圈,一個個捏著帕子‘感同身受’,辛安也想哭來著,但想著那個時候張睿沒心沒肺的吭哧吃肉,她就哭不出來了,“公主慈母心,聞之令人心酸,然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經此一難往后必定盡是坦途。”
“誰不說小公子福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