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皇帝多年的廖直早已摸清楚了皇帝的脾氣,深知偶爾裝傻充愣會更讓皇帝喜歡。
“放出消息,讓那些整日剛正不阿,滿嘴仁義道德的大人們好好恐慌一陣子,最好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這個提議充滿了惡趣味,皇帝曉得不少文臣都在朝堂上功奸廖直,這是讓他逮到機會公報私仇了,“哼,你倒會為自己想。”
廖直拱手,一本正經的道:“末將掌管北衙軍,分明是為皇上分憂,那些個眼紅之人總是找事,背地里辱罵末將是走狗。”
“即便末將是走狗,那也是皇上的走狗,輪得到他們看不順眼?”
這話皇帝聽了高興,他重用廖直,也是廖直這些年辦差得當,用著舒心順手,那些人攻奸廖直就是對他這個皇帝不滿,是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
“朕就賞你個恩典,你看著辦吧,別嚇出好歹來就成。”
廖直撩袍下跪,“多謝皇上恩典。”
“起來吧,還有多久能查抄結束?”
廖直說伯府人多,都藏著不少好東西,面上一層已經帶走,但藏起來還得好好掘地三尺,“骸骨還在清理,至少還要三日才能清點去清楚。”
“給朕好好的清點,好好查抄。”
查抄出來的好東西廖直根本沒送到戶部,直接抬到了皇帝的私庫,不得不說他實在有些懂皇帝的心思。
廖直出來的時候看到等候在外的唐綱,心情頗好的打了個招呼,唐綱忙上前壓低了聲音,“廖指揮使,你給本侯透個底,那冊子你可找到了?”
廖直笑道:“皇上有令,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的,何況”
廖直神秘一笑,唐綱下意識的湊上了耳朵,聽廖直道:“平順伯養尊處優多年,才受到兩種刑罰就招了,吐的干干凈凈。”
唐綱那顆本就不安的心瞬間揪起,看廖直的目光帶著玩味,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完了,平順伯將伯府的丑事說出來了。
“廖指揮使,伯爺可有說”
“說”
“侯爺,皇上請您進去。“
趙公公不知道何時出來的,唐綱又開始眩暈,好在他都有經驗了,飛快看了眼廖直,廖直拱手,“侯爺請吧,可不敢讓皇上等。”
“本將先行一步。”
廖直瀟灑的走了,唐綱心頭稀爛,還不得不打起精神進了御書房的大門。
皇帝不知道在寫什么,唐綱行禮半晌也沒等到皇上叫他平身,僅僅片刻功夫心中已是百轉千回,平順伯案他可以說半點功勞也無,所有的罪證皆由二皇子的人提供。
之前還慶幸是自己主審,不至于讓侯府丑聞傳出去,現在只怕是全完了。
見他如同被妖精吸取了精氣,萎靡晦氣,放下筆的皇帝眉頭輕蹙,那是越看越不順眼了,有廖直珠玉在前,他實在有些平庸,也不叫他起來,只是拿起一本折子,“朕這里有一本折子,你看看。”
趙公公將折子送到了唐綱跟前,唐綱接過翻開來跪著看,待看清楚折子上的內容頓時渾身發麻,張嘴就要辯解,“皇上,此事”
“此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