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悶地接過核桃,瞪宋澈一眼,悶不吭聲地出門去了。
她要是敢在宋澈的婚禮上鬧脾氣,冀北侯夫人的手指頭能把她腦袋戳出個坑來,太后也會數落她的。程筠他們都會輪流尋她的晦氣。她才沒那么傻。
可是四處陌生的窗花太扎眼了,她簡直呆不下去。
提裙往女客們所在的奉陽殿走。過了甬道上了廡廊,萬夫人忽然迎面走過來:“穎姑娘這是怎么了?”
程淑穎見到她,忽然想起那日窗花竟是放在她手里的,不由皺眉道:“萬夫人,我讓你代交的窗花怎么我表哥一張都沒用啊?”
“窗花?”萬夫人揚揚眉,作思索狀頓了頓,含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姑娘也知道,榮昌宮的事并不歸我管,我也只是幫著打打下手而已。”說完看了看她臉色,又遲疑地道:“不過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世子的意思”
“什么意思?”她皺著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究竟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萬夫人說道:“不過我曾聽說太后娘娘原是屬意穎姑娘為世子妃的世子爺對世子妃情深意重,恐怕也是為了避嫌罷?”說到這里她又歉意地笑了下:“當然這些純屬我的猜測,姑娘萬勿當真。”
說完沖她頜頜首,竟是已抬腳先離去。
程淑穎留在原地,眉頭皺了好久。
避嫌?宋澈為了徐瀅,連她剪的窗花都不敢用?
她想起上回在榮昌宮,宋澈當著那女人的面沖她大吼大叫來著,若是為了討好她,說不定真會這么樣呢!
那個壞女人,哼!
她的郁悶頓時轉了方向,氣呼呼站了片刻,才又提著裙繼續往前走去。
萬夫人在遠處見得她進了奉陽宮,才與阮全道:“找個伶俐的丫頭看著,且別讓她鬧出什么事來。”
這小丫頭是好糊弄,不過真要是鬧出事來拖累到她可就不值了。太后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清楚,這次沒把娘家人塞到王府來,心里真有那么舒坦?這丫頭上次跟徐瀅起過爭執,這里再添把火,日后就是對付榮昌宮的一把好刀。
日落西山之時,王府迎親的隊伍就出發了。
沿途的百姓早就已經等著這一盛況,家國安穩的人們八卦皇家秘聞簡直興趣濃厚,長長一路從頭到尾就沒有斷過話頭。
這是繼當年太子大婚之后京師里又一盛事,而當初太子迎親的時候自己是沒有露面的,穿上喜服的太子是什么樣、娶太子妃的時候高不高興等等全靠腦補,哪像現在這樣還可以一面吃著烤地瓜一面搭著街頭歪脖樹,一面點評新郎倌的長相儀仗?
宋澈騎著高頭大馬威風神氣,緊繃著的臉上在偶然掃視中也泄露出些些興奮和羞澀,有熟識小王爺的人平日里見慣了他炸毛的一面,今兒也終于得見了這罕見的一幕。
徐家這邊也早就派了十幾個人分段地迎在半路,隊伍每到一地便回府稟報一次。
徐鏞在外院緊張得腿肚子都發脹了,徐瀅則由袁紫伊陪著在房里吃紅棗桂圓茶,這種時候本該是自家姐妹陪伴的,但徐家已只有個徐冰,三房里每個人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外頭禮炮響過幾響之后,接著是鑼鼓聲起,再接著是喜樂聲起,徐瀅這里碗才放下,全福夫人便就進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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