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澈他們過來,果然眼下的淤青又見加重。
“又夢見什么了?”他劈頭道。
“回王爺的話,不知怎么地,世子居然夢見咱們門窗上貼的喜字窗花什么的全都掉了下來。落得我們屋里屋外滿地都是喜字。看著挺磣人的。他就被嚇醒了。”徐瀅繪聲繪色地講解著給他聽。然后又望著宋澈:“是伐?”
宋澈板著臉:“是。”
端親王愣住。
昨兒是夢見鏡子破了,今兒又夢見喜字落了,他怎么盡做這種怪夢?
他眉頭皺了會兒,目光忽然狐疑地在他們臉上溜來溜去:“你們說的是真的?”
“自然不敢騙王爺。”徐瀅無比認真地,“兒媳跟世子這才剛成親,您說我們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么?說實話,我也很憂心啊,總覺得世子這夢做得十分異常。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有人暗地里給我們這婚事添了什么晦氣所至?”
“胡說!”端親王輕斥她,“誰有這么大膽子?敢拿你們的婚事尋晦氣。那就是跟本王過不去!”
“王爺說的很對。”徐瀅深以為然地點頭。
端親王略想,又上上下下地溜著她:“你既說這夢做的奇怪,那你呢?你可夢見什么?”
“回王爺的話,兒媳婦什么也沒夢見。”徐瀅老實地道,然后把手舉起來抖抖腕上的檀香串兒,“兒媳自打昨日得了太后娘娘賞的這串珠子之后,不但什么怪夢也沒做,反而睡得也比從前更香了。今兒晚上我打算讓世子戴這珠子試試。”
端親王認得這珠子,聽她這么說連忙擺擺手。
宋澈好歹是個老爺們兒,她一個女孩兒家剛嫁到王府若是被惡夢嚇到,總歸不好意思。
再想想這事雖然透著古怪,可宋澈跟她是他這一支的宗子宗婦,日后關系到他這一支的傳承,若是真萬一有人背地里使什么絆子,給他們心頭添堵,這事可不能姑息。宋澈平日里生龍活虎,若不是對妻子用情至深,也不會被個夢嚇到這地步。
不管是真是假,還是得查查圖個心安。
他叫來伍云修:“去查查,有什么不對即刻來報本王。”
徐瀅又插話道:“那還得請伍先生動作快些,我怕世子夜里又要睡不好。”
伍云修俯首稱是。
端親王要去迎客,小夫妻們這里便告退回了榮昌宮。
宋澈才進門便直走到徐瀅鏡子前去擦眼底的黛粉。
徐瀅連忙奔過去阻止:“你這會兒把它擦了,回頭王爺看見怎么說?”
宋澈道:“就不能說點別的么?什么鏡子破了窗花掉了,萬一真應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辦?”
他喜歡跟她長長久久百年好合,什么波折也不要有。
徐瀅笑望著他,“命是靠自己把握的,你要是對咱們倆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就是眼下這鏡子真破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害怕,更莫說這只是個謊。”難道她不撒這謊,這鏡子就一輩子不破?這滿屋的喜字窗花就一輩子不掉?她只信自己,可不信這種邪。
宋澈說不出話來。總是她有道理。
徐瀅笑嘻嘻捧起他臉揉擠著:“聽話。回頭王爺肯定還會再叫咱們過去,你好好表現。”
宋澈一張嘴被擠成了鴨嘴。瞥她道:“知道了。”
他總共只有這么個媳婦兒,不寵她寵誰?莫說是撒個謊,就是要上天入地他也得幫著搭梯刨坑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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