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睨著他:“你是怎么查出來的?”
“下官在海津已經任職了十八年,手上這幾份契書都是簽了有八九年之久。下官也是因為擔心牽連到自己,所以才悄悄地先查清下落好辯明風險。結果一查,便發現這幾批田地在經過不同程度周轉之后。最后的買賣契書上都蓋有個‘馬三’的私章。而這個私章,我在中間別的買賣契上也見過。”
宋澈默下來。
只憑一個私章能說明什么問題?
就算知道稱呼。可天下號稱馬三爺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么鑒別?
“你還有沒有別的?”沒有他就回去睡覺了。
范埕忙說道:“我見過這馬三爺!”
“你見過?”宋澈頓時瞇了眼。
“我見過!我畫了他的畫像!”他略有些激動的。
宋澈也嚴肅起來:“在哪里?你是怎么見到他的?”
范埕氣息有些微喘:“有一次,就是我那十份契書里時間最近的那份,就在今年九月,我去調查的時候與他面對面從那地主家里碰過面,后來跟那地主嘮嗑的時候得知那就是馬三爺!我出門立馬找人畫了畫像,現在就在家母手上!”
“那我憑什么確定令堂手上的畫的就是你說的那個馬三爺?”
范埕要吐血了!“您照著這畫像找到這馬三爺的時候,到時不就能分辯真偽了嗎?你把小的放了,到時候若是假的,您再殺我也不遲啊!下官毫不夸張地說,在這大梁天下,別說被太子殿下盯上,就是被您小王爺盯上也逃不脫啊!”
算他識相!
宋澈負手想了想,走出門來回到西廳里跟徐瀅把這事給說了。
徐瀅聽完琢磨道:“太子殿下既然派了你來,應該也沒想干這過河拆橋的事兒。如果是我的話,這范埕罪是肯定要治的,但不急在一時,治罪又不一定要他的命,還有很多種法子的呢。”她知道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但這個時候可以從權。
宋澈凝眉道:“我就是有些懷疑這個姓馬會不會只是個傀儡。”
“眼下不能想這么多,先拿到手再判斷。”徐瀅道。
宋澈點頭,使了個眼色給商虎,一同又回到了正廳。
徐瀅捧著茶在薰籠旁默立了片刻,他們就又回了來。宋澈拿起大氅重新披上:“我去趟范宅,你在這里等我,我們吃完晚飯再回驛館。”
“等等!”徐瀅喚住他,然后揮退屋里眾人,再將描著那只腳印的襯布從袖子里抽出來,“我雖然不能肯定屯營里是不是混進了別的人,但是有你上回在廊坊受傷的事在前,咱們也不能大意。”說著她便把在山上發現這個的事跟他說了。
宋澈拿著這腳印看了片刻,隨后塞進懷里,凝眉嗯了聲,出了門去。
大雪下到下晌還沒有止歇。積雪已經能沒腳了。
京師這邊也是處處紅梅處處雪,袁紫伊拿著填好的文書以及捐官的一疊銀子乘車到了徐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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