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不高興的人。
徐冰回府這半日,只見徐少澤逮著機會就往三房跑,老太太也是三句不離世子妃,府里的下人就別提了,見到往上房和長房里來的王府的宮人侍女都恨不得把臉直接帖到腳背上!馮氏好歹在她身邊嘮了幾句,可大廚房里又備著招待徐瀅他們的正宴,她又有多少時間坐下來?
心里那團妒火都快燒到護城河了!
偏生崔韋還一個勁兒跟在徐少澤后頭去捧三房的臭腳,真是越看就越氣。
徐家這里熱熱鬧鬧過著年,蘇州楊家也正收到了楊氏著人送去的年禮!
楊家大老爺楊沛看完手上的信,呆望著窗外一院白雪,一頜極整齊的胡須也顫抖起來!
京師徐家
這個冬天的雪似乎趕在年前就已經下完了,一連幾日的晴天,使得梅花也比往年謝得早些。但是墻頭的迎春花又有隱隱萌芽的趨勢,而街上的人們皮裘和錦袍卻是不敢脫的。姑娘小姐們也只好且耐著性子等待二月的到來。
過年時端親王給了各房不少賞賜,興許萬、寧二位察覺到丈夫還是愛著自己的,王府近來頗為安寧。不過萬夫人近來女客見的多,徐瀅讓人去探了探,也沒探出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來。
端親王在被宋澈闖到承運殿砸了兩只大青花瓶后,那補藥也不再送了,這段時間見著徐瀅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徐瀅也只當沒看見。
各自都相安無事。
天氣連續晴了幾日。徐瀅正無事,便著侍棋帶領丫鬟們曬曬衣服和書紙,北直隸氣候雖然干燥。但也要防著放久了生異味。
侍棋在箱籠里搗鼓半天,忽然拿著幅白色絲緞走過來:“這個還要么?”
徐瀅看過去,卻是在海津衛所里讓素錦拓下來的那個腳印。
“當然要。”她把它拿過來,放在手里又細看了看。墨色已經有些暈染了,但輪廓卻依舊清晰。又想起袁紫伊還說過要看看這腳印的話,雖然不信她能看出什么端倪,不過自打上回見過之后也沒再碰過面。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樣了?
便就著人道:“去備轎。”
袁紫伊在東直門這邊鋪子里。
雖然她已經是官家小姐,但卻只是個沒什么影響力的官家小姐,沒有人會關心拋頭露面打理生意有何不妥。事實上她也沒有給人家這個機會關心,因為鋪子里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位大掌柜的父親乃是個六品官員。
她這會兒正在樓上房里看帳,徐鏞坐在書案這邊慢條斯理地吃茶。
“上次你讓我過幾天來討主意,現在我來了。雖然這幾天隔得有點久。但我還是守信用的。”
袁紫伊也慢條斯理地:“別說得像是在給我辦事似的。你就是不守信用,再也不來找我我也不會著急。”說完她抬眼從帳本上方瞄了他一眼,眼一閉,目光又落到了帳目上。
從開鋪至今二十日,除去中間過年幾日沒營業不算,這半個月里每日進帳就有兩百兩銀子,除去成本與賃錢人工等等,也有百來兩銀子的純利。如此算下來,每月至少也能有三千來兩銀子的純利進帳。這才是剛開始第一個月,等到換季和年節時期,便更不止這個數了!
她心里很得意,對某些人的無聊也就不那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