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還有幾句話想問問三郡主,還請恩準。”她沖端親王頜了頜首說道。
她的話端親王素來沒有不聽,雖仍是沉著臉色,但也不假思索地擺擺手允了。
徐瀅走到宋鳶面前,宋鳶顫抖著往后躲了一躲,宋澈從后將她往前一推,卻使她已無絲毫退卻余地。
徐瀅道:“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問你,這個綁架你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
“我不知道!”宋鳶飛快地說道。她怎么能說出他來呢?她才不要說!她那么信任她,主動跟她坦白了錯事,她不但不幫她,居然還當著端親王和宋澈的面把她給兜出來,她那么信任她,她卻居然一點也不肯幫她!
“你若不知道,那我可不相信顧氏是被別人綁架的。說她被綁架的是你,說收到信的也是你,拿不出信來的也是你,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你跟這兇手合伙演了這么一出戲,專門來坑害你的父親兄長?”
徐瀅毫不客氣地說道。
宋鳶臉上血色退盡,眼睛也睜大到似要脫出眶來。
“瀅兒!”端親王也忍不住出聲,“她一個姑娘家,怎么會認得這些人呢?”
雖然宋鳶有膽子在湯里下毒這令他十分氣怒,但要他相信宋鳶會跟外頭的兇徒勾結他是萬萬不能的,皇家的顏面不要了嗎?體統不要了嗎?再說就算真有這種事發生,王府里怎么沒有人告訴他?
“王爺。”徐瀅身子轉過來,“不是我硬要栽贓她,我且問您。如果您是她,碰上這樣的情況,就算是迫不得已要下手,她能不把唯一能證明自己的那封信留下來嗎?如果有人脅迫您在宮宴上做手腳,您會一點證據也不給自己留嗎?”
端親王怔住。
徐瀅接著又望向宋鳶:“你當時之所以會撕信,一定是害怕我事后追問是不是?所以你干脆說撕了。”
宋鳶咬緊下唇,交纏雙手不發一。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受了他人逼迫才會下毒。可我從事發到如今竟沒有見你對顧氏的安危有過半分著急,就連你先前跟我坦白的時候你也只提到讓我救你而不是去救顧氏,可見你并不太擔心她的遭遇。既然不擔心。你為什么又還是要下毒呢?”
宋鳶看看左右的端親王和宋澈,額上還有些了些汗意。
徐瀅接著道:“如果你現在能交出那封信來,或許我能夠相信你幾分。”
她并不確定她還保留著這封信,但萬一有呢?
“快交出來!”
憋了已有半日的宋澈已然忍無可忍。暴吼著在宋鳶頭頂出了聲。
宋鳶嚇得打了個寒顫。然后嗚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怎么能把信交出去?他把信寫的那么親密,她只要一拿出來就露餡了,她跟他相互勾結的事就坐實了,她就再也說不清了!
端親王的臉也扭曲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么瞧不出來的呢?就算徐瀅說的不盡事實,若沒有七八分真,她又怎么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