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限你一柱香時間。把所有的事交代清楚。”他垂眼緊望著她,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
宋鳶身子搖晃。終于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下。
楊沛瞧到這里,知道宋鳶必有難之隱,于是上前拱手道:“現下天色不早,楊某感謝王爺盛情款待,不如就且先告辭。”
端親王滿臉歉意:“今日真是對不住,改日換個地方再容我作東。”這里因著徐瀅不能吹風,于是又著宋澈與伍云修代為相送。
徐瀅送到門下,再轉回來,屋里愈發清靜,而宋鳶的哭泣聲也愈發清晰悲慟。
她咬咬牙,蹲下去,一手搭在她肩上,說道:“我不是在害你,是在救你。今夜的事已經敗露了,如今你生母還在他們手上,你不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不但你生母保不住,連你自己也可能會遭他的報復。如今在場的是你的父親,你有什么好顧慮的呢?
“此人城深極深,而且用心歹毒,難道你希望你的父兄全部都死在他的手里嗎?素日你那么疼阿陶,你難道真的覺得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還不比匪徒的一封信嗎?要害你的人是綁架你生母的人才是!”
宋鳶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張大眼望著她,而后撲簌簌再垂下幾串淚,才緩緩從袖口里抽出封信,以及那只裝過砒霜的藥瓶來。
徐瀅趕緊將信展開,目光甫一觸到那“鳶兒”兩個字,心里已是禁不住猛驚!看她一眼再接著看下去,便只剩下倒吸氣的份了!
信上雖只有短短幾行字,但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太驚人了!
此人不但與宋鳶極熟,而且似乎還時常見面!照信上看來,在今夜之前他們還在見過一面商議此事!
“給我!”
她發愣的功夫,端親王已經把信奪過去了。這一看完,他整個人就如同要炸了,扔了信瞪著宋鳶,碩大的巴掌就扇了過來!
“你簡直丟盡了祖宗顏面!”
宋鳶被打倒在地上,臉頰瞬間紅腫,嘴角也漫出血絲來。
但她這會兒卻是沒哭了,兩眼望著地下,似木偶一般。
端親王要再打,徐瀅趕緊攔住道:“王爺息怒!如今禍已釀成,打也是無益,還是先把事情處理完要緊!”
端親王仍是要撲上去,徐瀅只得把蔣密喚進來,合力將他給拉住了。
徐瀅連忙扶起地下的宋鳶,說道:“這個人叫什么名字?你跟他怎么認識的?這中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說些出來,王爺才好派人去救夫人!”
宋鳶抬起臉,兩眼空洞得像是看不到任何人和物,她反抓住她的手,深深抽了一口氣,說道:“去年皇上給你們下旨賜婚之后,王府里上上下下全都在忙著你們的婚事,萬夫人她們更是如此。到了夏日我房里連窗紗都沒換,我去尋萬夫人,萬夫人把我罵了。
“我沒讓夫人知道,王爺又從來無暇理會我,我心里難受,于是借口去云門寺上香。我一個人坐在寺廟后院里哭的時候,他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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