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道:“丹鳳眼?”
這丹鳳眼怎么聽起來挺耳熟?她見誰長了雙丹鳳眼來著?
“對,就是丹鳳眼!”崔渙肯定地。
徐瀅想了想,招來侍棋輕聲說了幾句,然后讓人賜了座。
這里剛坐下,侍棋就拿出一卷紙來,徐瀅打開后拿出一張攤開在桌上,原來是張畫像:“你來看看,這個人像不像?”
崔渙走上來,目光一接觸到畫上的人臉便定住了!
徐瀅又拿出一張攤開:“這張呢?”
這下他目光里不但有震驚,而且還有絲殘余的后怕!
“是他!就是他!這疤的形狀眼神都一樣!”他大聲道,“我永遠忘不了這張臉,那天火光突然之間在照在他臉上,我魂魄已去了一半,也就是那剎那間,我不慎中了他一劍!”他話得十分急速,仿佛思緒又飛回了那個時刻。
徐瀅看看宋澈,宋澈站起身來:“這次你要是再敢耍我,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崔渙無語道:“在下要是有一字虛,不用世子爺動手,我親自把我合家上下的腦袋送到您面前來!”
宋澈瞪了他兩眼,這才坐下來。
崔渙也坐了回去,默了默又問徐瀅:“敢問世子妃這畫像是從何處得來?”
徐瀅重新把畫卷起,交回給侍棋,說道:“既然你是誠心效忠朝廷的,這個你就別問了。”
崔渙頜首,又道:“那么。不知在下這請求”
徐瀅不吭聲。宋澈道:“容我想想,過兩日回消息你。”
崔渙立時起身,一揖到底:“那在下就靜候世子爺的佳音了!”
徐瀅目送著他出了門去。再拿過侍棋手上這畫像看起來。
這兩張畫是她在宋鳶出事之后尋云門寺的人畫的。據宋鳶交代,這疤面人住在云門寺禪院里至少一年,那么即便是他不是常住在那里,至少也出現過許多次。特征這么明顯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沒人見過呢?
兩張畫分別出自兩個僧人。畫出來的像竟是一個比一個細致。
崔渙既然認定跟十一年前突襲他的那個人是同一個,這的確就可以說明竇家的案子跟屯田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了。再從竇家孩子與楊家孩子中了同種毒來看,此人不但與竇家一案有關。而且還與楊家有瓜葛。
可楊若禮原先擔任國子監祭酒并不管政務,也不可能會有政敵與仇人,這人究竟會是誰?
建安胡同的三進小精舍里。迎春花與茶花競相爭艷。
憑窗而立的男子面容光潔無暇,頜下淡淡的青須茬兒又給他添上了幾許成熟沉靜的味道,在這春光里,看著也讓人覺得心境淡泊。
但他目光流轉之間又會不經意露出一絲不羈與戾氣。像隆冬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