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有消息回來了。”范舟到了身后,躬身稟道,“昨日跟蹤徐瀅的乃是崔家大少奶奶馮清秋。崔家這大半年里內宅亂成一團,崔渙與崔夫人漸生齟齬,二房崔韋夫婦地位漸起,而馮清秋與崔嘉則是貌合神離,馮清秋去年還掉過個孩子。”
說著他把崔家這前前后后的事均跟他交代了一遍。
“這么說來,這位馮大姑奶奶現如今日子是不好過了?”馬三爺交握著雙手。薄唇略帶譏誚地揚起。
“是不怎么好過,不過。她終究是馮家的姑奶奶,有馮玉璋夫婦撐在后頭,倒也不見得落魄。”范舟道,“此外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三爺恐怕更有興趣知道,就在昨日下晌,崔渙曾造訪過端親王府。而當時只有宋澈與徐瀅在府。”
馬三爺頓了頓,然后驀地回過頭,“你是說崔渙去找過徐瀅他們?”
“沒錯。”范舟點頭,“不知道三爺可還記得當年去探天牢的途中遇到崔渙的事?宋鳶雖然死了,但云門寺的僧人卻見過三爺,還有崔渙也見過三爺,我擔心崔渙恐怕會把這個線索告訴徐瀅他們,然后幫著宋澈他們對付咱們。”
馬三爺眉頭也擰起來了,他順著屋里轉了半圈,又沉吟了片刻,才說道:“看來崔家還是嫌日子過得太太平了。”
范舟攏手不語。
馬三爺在屏風下站了會兒,又轉身道:“崔嘉近來在哪里出沒的多?”
范舟想了下,答道:“惠心樓。”
崔渙既尋上門來請求辦案,宋澈少不得去見皇帝。翌日早朝后到了乾清宮,把事由一說,皇帝捏著奏折想了想就答應了。當初留在崔渙不殺本就是留意有用的意思,現在他自己尋上門來,那就給他個機會吧。
宋澈這里得了訊回去,也不急著立馬告訴他,打算先熬他兩天,挫挫他的銳氣再說。不然的話還以為他少不了他呢。
徐瀅吃了早飯打算帶著阿陶去長公主府上走走,結果長公主要進宮去看太后,于是倆人又結著伴往慈寧宮去。
皇帝這里看了半日奏折,只覺眼睛干澀,仰靠在椅背閉目養神的時候想起宋澈早上來稟的那事兒,這崔渙雖然可以給他當跑腿,但他到底負罪在身,有些事他可不能不囑咐宋澈。這一想便又坐起來,著人去傳宋澈。
萬喜說道:“世子妃正在宮里,要是不那么要緊的事,何不讓世子妃去傳話便可?”
皇帝想想也是,這跑來跑去的多耽誤正事兒?再說跟徐瀅交代恐怕比跟宋澈那二愣子交代還要好些。遂擺擺手讓他去,自己進了側殿,讓太監弄了些茶包來敷臉,這兩夜茶喝得多,晚上睡得晚,黑眼圈都出來了。
徐瀅隨著萬喜到達乾清宮時,就見正殿里并沒人,站了半刻才聽見側殿里傳來說話聲,連忙喚了聲“皇上”,就見簾幔處一人敷了半臉的小茶葉包出了來,到了跟前站定,從茶葉包里睜開眼望向她:“來了?”
徐瀅沒忍住,噗哧笑出來。
“笑什么笑?”皇帝瞥她:“別仗著你年輕,就笑話朕。”
“哪能呢?”徐瀅道,“皇上風華正茂,丁點兒也不輸我們這些后輩。只不知皇上用的什么方子?改日傳我也試試?”
皇帝高興了,順手從一堆奏折下拿出本繪著各式花草的書來:“看你嘴這么甜,賞你了。”
是本養生養顏的書,太醫院著的。
徐瀅把書收起來,順勢望向皇帝。這一望,她忽然就頓住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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