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他聲音壓低,“讓你的人,在車師國散播消息:就說大食許諾龜茲,事成之后,將車師北部草場劃歸龜茲。再…‘不小心’讓車師王的密探截獲幾封‘大食與龜茲密謀瓜分車師’的‘密信’。”
影七心領神會:“臣明白,此乃離間之計,令車師不敢妄動!”
安排已定,秦明踱至窗邊,望著西方沉沉的夜空。龜茲反叛,看似危機,實則是將西域暗流推至明面的契機!一戰定龜茲,可震懾所有搖擺不定的西域小國!而玉門關…他將親臨前線,直面大食兵鋒,正好稱一稱這個西方帝國的斤兩!
十日后,蒙摯率一萬精銳誓師南下,鐵蹄踏起漫天黃沙,直撲龜茲。與此同時,各地援軍陸續抵達玉門關,關城內外旌旗蔽日,刀甲森然。秦明玄甲金盔,登臨關樓,親自督師,軍心大振!
龜茲之戰,慘烈異常。龜茲王憑借延城險要,負隅頑抗。蒙摯揮軍晝夜猛攻,弩箭如雨,砲石轟天,城墻多處崩塌。戰至第二十五日,玄甲軍敢死士以火藥炸開東門,大軍涌入巷戰。龜茲王自焚于王宮,延城陷落。此役,斬首萬余,俘獲無數,大乾軍威,震動西域!
捷報傳至玉門關時,關外沙塵漫天——大食呼羅珊總督之子親率的一萬五千古拉姆騎兵,已兵臨關下!
秦明撫摸著蒙摯送來的龜茲王璽,聽著關外敵軍的號角,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終于來了。”
他緩緩拔出腰間長劍,劍鋒直指關外黑壓壓的敵陣。
“擂鼓!迎敵!”
玉門關的烽煙尚未散盡,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報已送至秦明案頭。展開染血的羊皮紙,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大食呼羅珊總督竟親率八萬大軍東征,前鋒已越過蔥嶺,兵分兩路直撲疏勒與于闐!
“好個聲東擊西。”秦明指尖劃過輿圖上兩道猙獰的箭頭。玉門關外的古拉姆騎兵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殺招藏在西邊。他沉默片刻,突然將朱筆擲于案上:“傳蒙摯。”
當夜,玄甲軍大營悄然拔寨。蒙摯率兩萬精銳連夜西進,馬蹄裹布,人銜枚,沿著祁連山北麓的隱秘古道疾馳。秦明則坐鎮玉門關,每日登樓擂鼓,旌旗招展,制造主力仍在的假象。
第七日黎明,疏勒城即將陷落之際,蒙摯的鐵騎如神兵天降般沖出沙漠晨霧。大食前鋒猝不及防,陣型大亂。玄甲軍弩箭如蝗,專射敵軍戰馬,沙漠瞬間變成修羅場。此戰斬敵八千,生擒大食先鋒官,繳獲的駝隊糧草堆積如山。
捷報傳來時,秦明正在關樓上與假扮成商賈的于闐王子對弈。他拈起一枚黑子落在“天元”位,淡淡道:“告訴呼羅珊總督,他的棋路,朕看穿了。”
然而真正的危機卻在暗處滋生。三日后,河西軍糧道突然被截,押運官的首級被扔在玉門關外。現場留下的彎刀刻著車師王族的徽記,但刀柄纏著的絲線卻是龜茲宮廷特有的金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