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間太子刻意露富,一枚鎏金腰牌墜地——那是他故意仿制的于闐王室信物。
馬賊頭目拾牌色變,脫口而出:“是于闐的……”話未說完便被同伙滅口。混戰中,太子親衛擒住一名負傷馬賊,剝其臂上皮革,露出青黑色狼頭刺青——契丹死士的標志!
“好一出連環計。”太子冷笑,連夜飛鴿傳書。十日后,于闐王驚恐地發現,自家金礦突然被玄甲軍“保護”起來;而契丹可汗收到匿名禮盒,打開竟是那枚染血的于闐腰牌。
真正的殺招卻在海上。林破虜的“斬鯨號”突襲契丹私港,繳獲的艙單顯示,火硝竟被偽裝成高麗參運往倭國。幾乎同時,吐蕃國師暴斃,寢殿暗格搜出與契丹往來密信——信上竟蓋著于闐王私印!
秦明在長安收到三地急報時,正與工部試爆新式“震天雷”。火光沖天中,他輕笑:“恒兒這手禍水東引,倒是深得朕真傳。”
暮春的太極殿,父子對坐復盤。太子將一枚契丹狼頭銅符擲于案上:“兒臣已查清,契丹、吐蕃、于闐三方勾結,由倭國提供海路。但……”他遲疑片刻,“兒臣總覺得還有黑手。”
“哦?”秦明推過一盞乳酪,“說說看。”
“劫掠火硝的馬賊訓練有素,不像尋常匪類。兒臣驗過尸首,其靴底沾著嶺南特有的紅土——”太子展開海疆圖,指尖劃向崖州,“而那里,正是林將軍上月剿滅倭寇的戰場。”
雷聲滾過殿宇,雨點驟急。秦明凝視著圖上四國交錯的箭頭,忽然將朱筆折成兩段。
“傳旨:明年科舉增設明算科,考生需通曉礦脈分布。”他起身推開窗,雨霧中隱約可見水師樓船的輪廓,“至于幕后之人……恒兒,你可知獵豹如何捕羚羊?”
太子望向父親深邃的眼眸。
“先驚其群,待獨狼離隊——”秦明袖中滑出枚象牙棋,啪地點在倭國位置上,“再一擊斃命。”
閩州港的晨霧被螺號聲刺破時,五十艘新式樓船正降下赤帆。船首的玄龍紋在朝陽下泛著冷光,而比龍目更灼亮的是太子秦恒的眼睛——他正立在“定遠號”舵樓,看林破虜將令旗劈向東南。
“滿帆!壓艙水減三百石!”
巨艦吃水線陡然上升,浪頭撲上甲板。這是工部按太子計算的“帆面積與航速比值”改造的戰艦,比舊艦快三成,卻因重心過高在風浪中搖晃如醉漢。三個月前試航,兩艘新艦在臺風中解體,朝堂物議如沸。
“殿下,”老船匠跪求,“還是加回壓艙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