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卿的手就更加精彩了,他右手的無名指、中指和食指的指尖都有一層薄薄的繭,那是過去練習騎射的時候被弓弦磨出來。
陸朝那個看起來斯文內斂的悶葫蘆,實際上手指尖的繭子比陸卿的還要更厚,所以不需要多問祝余也能猜得到,那廝看起來文弱,實際上是一個騎射的高手。
除了指尖的繭子之外,陸卿還有一處老繭是在拇指食指以及虎口處,連帶著指根下方的手掌上也有一片,那是他平日里練劍磨出來的。
那個老板娘模樣的女人,手上的老繭也正是在差不多這樣的位置上。
也就是說,這女人并不是一個平日里打打算盤或者在后廚煎炒烹炸的角色,她也是拿刀拿劍的人。
那就是個女山匪!
畢竟一個需要在外面招攬客人的客棧老板娘,橫豎也不會一開口就跟上門的客人“你”來“你”去,連個敬詞都不用。
這可不是做生意的人會犯的錯誤。
符文跳下車,隨著那女人進去查看客房的情況,而在馬車后面,院門外已經悄然站了幾個人,似乎是做著兩手準備,若是他們沒有看上這里的房間,也要強行將車攔下來,不想放送上門的肥羊離開。
不過看得出來,這會兒皓日當空,這些個賊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所以一個個在院子外面探頭探腦,假裝成普通莊戶的模樣,雖然不太高明,但至少看得出來還是有所顧忌的。
很顯然,他們在努力假裝這里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莊子,不想引起外界的懷疑。
知道他們想要暗中下黑手,祝余反而松了一口氣。
她能猜到陸卿的心思,如果這些山匪太沒腦子,上來就奔著明搶來的,那陸卿的計劃反而就沒有辦法實現了。
沒過多大功夫,符文和那女人去而復返,看樣子是看過了客房,而從那女人眉開眼笑的神情來看,符文自然也是告訴了她,他們打算住下來。
“你可真是好眼光!我跟你說這方圓十幾二十里地之內,就只有我們這個莊子上,有我們這一家客棧!
你們幾個今天過了這個村兒,都沒有這個店兒!真從我們這兒走出去啊,走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有下一家客棧可以留宿!”
說著,她還故作神秘地說:“可不是我嚇唬你們,我聽說啊,前頭再走個十來里地……有山匪!”
符文看起來也有點緊張地看了看她:“此話當真?我們都已經決定在這里住下了,你可別嚇唬我!要是十來里地開外就有山匪……那你們這里豈不是也不保險?”
“那哪能呢!”估計是沒想到符文是這樣的思路,那女人微微愣了一下,趕忙改口,“有沒有的,反正我們莊子上可是從來沒遇到過,都是那么傳說著,也不做準。
總之你們幾位就放心吧,我們這兒的小伙計都是身強體健的,什么山匪能有膽子來我們這里找不自在呀!
幾位盡管踏踏實實住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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