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昀的話落了,齊君昀就朝身邊的宣崖頷了下首。
宣崖手中的刀在一下刻就架到了王府尹的脖子上。
國公府的人目不斜視,跟著長公子走到了床邊。
官府請來的大夫看到齊君昀過來,手都抖了,拱著手躬著身退到了一步。
“如何?”齊君昀開了口。
那大夫還在發抖,齊大皺眉碰了下頭,“回我家主子的話,谷大人如何了?”
那大夫撲地,害怕地喊道,“回公子的話,谷大人沒氣了。”
“還不殺人?”齊君昀突然一回頭厲喝,那英俊冷漠的臉上因這股厲氣變得鋒利凌厲,當場就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宣崖的刀迅速就往王府尹脖子里進……
“長公子,長公子……”知道他真的會殺了他,坐實殺人之話,王府尹閉著眼睛尖聲大叫了起來,“是下官使的計,是下官狼心狗肺陷害您,下官認罪,長公子,下官認罪……”
說著,他流著淚跪下了地。
齊君昀漠然地看著他背手而來,走到他面前停下了步子,看著地下那瑟瑟發抖的順天府府尹淡淡道,“王典,你是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陷害我的,你家主子也就只敢在背后放放冷箭,嗯,你倒是膽子大得很。”
王典伏地痛哭。
他讀書二十載,為官二十余年,一路爬至如今這個地位,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差有些人的東西,他爬得再高也學不會。
他學不會這些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他更害怕死,當官當到這一步,他更舍不得他得手的權利富貴。
“主子……”齊大這時候上前一步。
“拉出去。”齊君昀淡道,俯□,對著那抖得更厲害的王典淡道,“現在出去把你的人的嘴給我割了,此事就當你我了結了。”
他懶得要這些人的賤命,只要知道敢當面得罪他是什么下場就好。
說罷,他回過了身,朝那大夫淡道,“大夫,請再把把脈。”
這時候王典已經被拖了下去,大夫見順天府的府尹被人當死狗一樣拉了出去,一生沒見過這等場面的大夫顫抖著腿,跌跌撞撞跑向了床。
小廝飛快把凳子搬到了離床不遠的地方,齊君昀臉色淡淡坐下,看著大夫把脈。
門外在不久后,響起了相當慘烈的慘叫聲,驚得把脈的大夫的手更抖了。
“當真沒氣息了?”屋內太安靜,過了一會,見大夫不出聲,長公子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地開了口。
“是,公……公子。”大夫說話的聲音都抖了。
“嗯,”齊君昀側過身,看到站在身邊的小廝齊安,“齊安,去請王大人進來為我主持公道罷。”
“是,主子。”李安退了下去。
齊君昀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嚇得那大夫一個發抖就跪到了地上。
長公子一眼掃過他,轉身朝門外走去,站在門前對候在院子里的國公府護衛淡道,“把谷府給我封起來,一個人都不許進出。”
“是,主子。”國公府來的二十余個壯丁齊齊大喝應聲,威武雄壯,震得整個院子在他們的聲音落后都還纏繞著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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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族長入了獄,連帶在場與谷展鏵說話的那六個族老也一同進了牢房,因是殺人之罪,他們被關押的牢房不是順天府的小牢,而是順天府,九門提督,還有大理寺共用的大牢房,這個牢房進去的基本上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囚,要犯了大罪才能進去,進去要滿一定的條件,而想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第二日,官府的人找出了族長交待出來的房契等物,把住在谷府的族內之人凈身趕了出去,同時,谷芝堇得令,攜母親與弟弟回府。
不到一天的時間里,谷家人重回故居。
余小英在見到岳父以前的住處后就徹底沉默了下來,抱著兒子不離手,就是谷府的親戚有婦人要過來幫他換手,他都搖頭沉默拒絕了,一直跟在谷芝堇的背后,她走到哪他就走到哪。
谷芝堇忙著清算得回來的家財,已經很是暈頭轉向了,見跟屁蟲又是她走到哪他就走到哪,一步都不離,當下就火冒三丈,沖著他就是柳眉倒豎,“你想作甚?還不快滾!”
余小英一聽這“滾”字就與她怒目相向,他本來坐得離她還有兩個人位置的距離遠,想著別招她厭,她這話一出,當下就沖轟轟地干脆坐到了她身邊,抱著兒子緊緊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
谷芝堇看得當下就抬頭不斷喘氣,蒼天,這粗夫快要把她氣死了,她到底是嫁了個什么樣的人!
可事情這么多,她實在沒力也沒時間罵他了,只好把他扔到一邊當視而不見,勉強朝國公府過來的管事娘子笑道,“還請這位嬸娘接著跟我說……”
余小英見她不趕他了,心中略微有點得意,但一聽接下來清點出來的銀兩地契,他的臉就沉了下來,低頭看著懷中的兒子,心情比他師傅死時那幾天還沉重。
他是不是做錯了?
早知道,他就是被她打死,也要把她留在東海,而不是放她歸來,眼看著她變成□□過后的鳳凰,變得讓他更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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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當晚就回了府,早上吃了早膳就進宮去了,謝慧齊一直都不斷地聽著谷府那邊傳來的消息,等知道表姐已經帶著舅母住進去了,她當下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