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喉結動了動,問道:“是長孫敬?”
“嗯。”令容點頭,“這一路雙手都被捆著,肩膀疼。”
“是……這樣?”韓蟄握著她雙臂,繞到后面,將兩只手腕握在掌中。
令容勾起委屈,頷首不語。
韓蟄仍舊握著她手腕,看她窈窕單薄的背影,曼妙柔弱的腰身,目光微沉。
片刻沉默,韓蟄喉中傳出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松開她雙手,忽然從背后抱住她,語帶歉然,“是我疏忽了。回到府里,我找個身手好些的人給你當丫鬟,往后出門都讓她跟著。”
“不用的。”令容低聲,總覺得韓蟄有些古怪。
白日里親密擁抱,是因她剛逃出險境驚魂未定,晚間一道用飯,也是他心存愧疚,有意彌補。但此時此刻,他的胸膛緊貼在她后背,手臂環在她腰間,她似乎都能覺察到他有力的心跳,令她的心跳也漸漸變快,喉中微微發干。
這樣的韓蟄跟平常的冷清截然不同,有些陌生,也讓她隱約覺得害怕。
令容挪了挪身子,想掙開,韓蟄卻將懷抱收得更緊。
軟帳之內陷入奇怪的安靜,韓蟄的雙手環著她,仍在揉捏她雙臂傷處,卻仿佛心不在焉,時輕時重。他身上只穿中衣,衣袖滑落到肘彎,懷抱也越收越緊,就連呼吸都有了異樣。
令容當然明白這異樣代表什么,被包裹在他懷里,周遭全是男人雄健的氣息,他不知是何時低頭,在她鬢邊輕嗅,鼻息掃過她臉頰耳垂,令她心跳愈來愈快。
“夫君……”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聲音微微顫抖,“可以了。”
韓蟄仿若未聞,懷抱收得極緊,他低頭湊在她耳邊,含住她耳垂,雙臂勾著她身子,往后一拉。
令容跌在他懷里,腦中轟然一聲,手腳并用,就想逃出他懷抱。
奈何韓蟄力氣太大,她才屈起腿腳,便被她就勢一轉,撞進他懷里。
心跳快得要破腔而出,她抬頭對上韓蟄的眼睛,深邃如夜空,卻分明藏著火苗,像是深濃夜色里炸開的電光,帶著轟鳴的雷聲,令人心悸。
“令容。”韓蟄開口,聲音喑啞,“十四歲,可以圓房了。”
“夫,夫君……”令容低下頭,手忙腳亂,“我們,我們要和離的。”
“我還沒寫和離書。”
“可我想和離。”令容腦子一團亂,不自覺地貪戀他懷抱,又害怕著炙熱懷抱帶給她的坎坷前路,不敢看韓蟄的神色,慌忙找理由,“而且,我才十三歲。夫君也答應過,過了年要給我休書的,我也跟太夫人許諾過。”
她聲音很低,卻如涼雨澆落,韓蟄的神情微微一僵。
他低頭瞧著令容,半晌,松開她雙臂,撩起里側錦被,讓她躺進去。
“睡吧,別著涼。”他給令容蓋好被子,取了旁邊外裳套著,大步出門。
初冬夜風清冷,渾身燥熱火氣被風一激,冰火兩重。韓蟄站在欄桿旁,目光看向天際,暗沉夜色下,天際有濃云堆積翻滾。他不敢回想錦帳子床榻內的旖旎,解開中衣領口,任由寒風灌入脖頸。
屋內,令容縮在錦被中,滿心忐忑。
他生氣了吧?
她閉上眼睛,心里仍咚咚跳著,卻浮起中陌生的情緒,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韓蟄關上門離開的那一瞬,她好像覺得很難過。
甚至有一瞬,想開口叫住他。
令容滿心難過地躺了很久,聽見門扇輕響,韓蟄上了門鎖走向床榻。
她沒敢出聲,閉著眼睛佯裝熟睡。
旁邊錦被撩起,韓蟄鉆進來,帶著夜風的涼氣。半晌,那股涼氣散去,錦被底下,韓蟄的手臂伸過來,搭在她肩上。見她沒反應,韓蟄往里頭挪了挪,將她重新抱進懷里。他聽得出她的呼吸,卻沒說話,只沉默將她抱著。
夜愈來愈深,迷糊入睡之前,令容聽到他的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給節氣大人點跟煙!靠在暗夜的欄桿下慢慢抽煙,心里想著媳婦,火星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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