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章斐正朝經書,專心致志。
自去歲在錦衣司牢獄里見韓蟄護著令容,楊氏又借章夫人的口傳來那樣的話,她便知癡心錯付,嫁入韓府已成奢望。
想得明白,卻未必甘心。
楊氏當日跟章夫人提過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章夫人也曾打探過幾戶,雖也是官宦人家子弟,也因仰慕章老之名態度殷勤,她卻始終沒有中意的,左右推諉,甚至說出不愿出閣的話。章夫人起初只當她是氣話,還縱容著,拖到如今,見章斐真有這心思,畢竟著急起來,母女倆每回見面,總要提一提婚嫁的事。
章斐不愿出閣,甚至想過出家入道,卻還沒拿定主意。
府里聒噪,她不可能搬離府邸,別處有交往的人家都是瞧著章夫人的面子,總難逃開這話題,唯有高陽長公主這里清靜,且兩人又是舊交,便時常來往。
近日因先太后忌辰將近,外頭雖沒動靜,高陽長公主心里惦記,便想抄些佛經。
心意雖好,高陽長公主卻是玩樂慣了,抄不了幾頁便被旁的事岔開。
章斐出自書香門第,章老當初身為太師,也深得先太后敬重,便想請章斐幫忙抄幾本。
兩人一拍即合,長公主心意有了,仍能高樂,章斐也有了抄經的借口,每日清晨來長公主府里,或是借公主府邸看書蒔花,或是幫著抄經,或是跟著出去散心游獵,雖性情截然不同,處得倒融洽,已有了半月。
今日章斐心靜,想著多抄些,用過午飯后便在此獨自抄經,這會兒已有點累了。
閣樓修得齊整,書案往里便是小憩用的雕床羅帳,章斐時常在此午睡。
她擱下玉筆,端詳抄出的經書,甚為滿意,旋即起身去關上窗戶,欲往里頭睡會兒。
誰知才關上窗扇,便見門扇被人推開,她只當是公主府的侍女,隨意瞧過去,卻見進屋那人明黃衣裳,金冠玉帶,身上繡的云紋龍爪清晰分明。那張泛著奇異微紅的臉也是熟悉的,先前進宮陪伴甄皇后的時候,曾見過兩回。
章斐微驚,聽說過永昌帝好色的毛病,見他關了門,心里便是一跳。
“民女……叩見皇上。”她遲疑了下,跪地拜見。
永昌帝倒是沉得住氣,酒意往上涌,瞧著她跪地躬身的姿態。年近二十的女人,身子已日漸飽滿起來,卻因未經婚事,有種不自覺的收斂羞澀。他對章斐印象不深,只當是公主府上請來的尋常女客,雖沒認出來,仍道:“在這里做什么?”
“民女幫長公主抄寫經書。”章斐仍跪地回答。
永昌帝點了點頭,往里一瞧,果然墻邊擺著書案,上面有擺好的紙筆。
遂踱步過去,將經書翻了兩頁,字跡清秀端正,如同其人。
夏日天熱,酒后的色心一旦勾起來,便蠢蠢欲動。
永昌帝坐擁天下,后宮雖有盛寵的貴妃,瞧見動人可憐的宮女,仍能就近臨幸,何況這是在姐姐的府邸里,這女人也比那些宮女——甚至范家那對姐妹——多些勾人的姿態。在此處臨幸這書香溫婉的女人,顯然能比在皇宮里得趣得多。
他故意咦了一聲,“這里抄錯了。你過來看。”
章斐有點遲疑,怕永昌帝真如傳聞中荒淫,見他并無異樣,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跟著章素在外過了數年后回京,見識底氣畢竟有限,章斐縱然有長公主照拂,也沒有忤逆抗旨的膽子,只好站起身走過去,去接永昌帝遞來的經書。
誰知經書沒接著,手指卻被永昌帝給緊緊握住了。
她心下大驚,察覺那力氣頗重,忙道:“民女還有事稟報長公主……”
“姐姐召了她的男寵,不會見你。”永昌帝色心一起,說話便沒了顧忌,趁著章斐沒膽子抗旨的時機,將她手緊緊握住,往前半步,趁機將章斐抱在懷里——雖不及范貴妃豐滿妖嬈,不及范香狐媚勾人,這羞澀躲避的正經模樣卻能叫人怦然心動,別有滋味。
永昌帝管不住朝堂天下,卻有力氣管住一介女流。
夏日衣衫單薄,廳里的靡靡歌舞和身段婀娜的舞姬早將身體里的火勾起,這會兒貼上豐滿柔軟的身軀,永昌帝便不管不顧起來。滿宮女人壓榨之下,永昌帝身子雖掏得虛弱,力氣卻還有,見章斐掙扎,緊緊抱住,伸手捂在她欲圖叫人的嘴上。
“朕臨幸女人,不介意讓人看見。”說著,用力一撕,便將章斐背上衣衫扯去大半。
章斐腦子里轟的一聲,臉色都白了。
她不敢叫人,生怕引來公主府的侍女,事情傳出去,闔府上下聲名掃地。
她只能用力掙扎,力氣卻遠不及永昌帝。
作者有話要說:不太走運的章姑娘,劇情,只是劇情咳咳……
然后下章令容就登場啦~~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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