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人詫異的是蘇海和傅磬也在其列。
等出發后才知道,原來帶隊的人是耳必赫,是耳必赫親自吩咐下來,把新換的兩個胡哈帶上,大概是為了照顧他的戰馬戰云。
經過一天的急行軍,這批人來到新開附近。
他們沒有進行安營扎寨,而是原地待命。期間蘇海見金人斥候大批量來來往往的出沒,且不光是前往新開,而是后方也有,就猜到后方也有金人的軍隊。
可能這次耳必赫并不止調集了一批人,而是兩批,甚至可能還有其他的伏兵。
這時候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戰爭開始的毫無預兆,似乎是大周的一隊人發現了金人的軍隊,先是一場小型接觸戰,對方因人數不敵,迅速退后。
此時金人士氣正足,自然趁勢就追了過去。
新開是一座小型邊鎮,因前方有幾處邊鎮接連失守,致使這里成為了西路的最前線,戰火很快在這里被拉開。
經過了半天多的戰斗,新開的大周駐軍被擊潰,金人占領了這座邊鎮。
蘇海本以為金人至少要在這里休整一番,再圖謀后事,誰知他的猜測出錯,金人非但沒有打算休整,反而準備趁勝追擊。
就這么連著又奪下一處邊鎮,蘇海和傅磬才確定這其中有貓膩。無他,戰斗雖進行得十分激烈,但金人的傷亡并不重,且他也觀察了下,大周那邊的傷亡也不重。
這種傷亡,實在和這么激烈的戰斗太不符合,反而像是雙方在合伙演一場戲。
到了此時,又經歷了之前那場‘蘇海被金人俘虜’的戲碼,蘇海還有什么不懂的,看樣子這就是雙方勾結下的一種交換了。
金人幫大周那邊的人演戲,大周那邊的人自動讓出邊鎮,以此來讓耳必赫獲得戰功。
私欲誤國!
蘇海又被氣得咬牙切齒,可現在再怎么生氣也無濟于事。
此時蘇海已經和傅磬定計好,趁著這個機會,他是一定要回去的,怎么混出來,就怎么混回去,哪怕是賠上性命,也得回去,再不回去他怕京中的那邊的事態已經控制不住了。
他可以料想‘自己被金人俘虜’的消息傳回去后,對京城造成的什么樣的震動,甚至是家人還有盤兒,恐怕現在的處境都不太好。
事實上蘇海并沒有猜錯,盤兒如今的處境確實不好。
這一場風暴比之前那場更為猛烈,如今既已確定了蘇海被金人俘虜的事,等于落實了之前蘇海叛國的說法。
當初就說要將永順伯府的人收押,是因為永順伯府仗著皇貴妃受寵,才能暫時免俗,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所以盤兒這個皇貴妃首當其沖。
尤其宗琮力排眾議,先對蘇海叛國之事保持沉默,又對眾大臣上書請奏將永順伯府等一干人收押的折子留中不發,現在已經上升到妖妃當道,君王受惑的程度了。
宗琮在朝堂上發了頓脾氣,扭頭就有十多位大臣去左順門跪哭,還有人去了永壽門前跪哭。
皇太后不得不出面。
這種情況,盤兒自然也不能不露面了,其實盤兒早就與宗琮說了,不管結果如何,先做個樣子安撫大臣們就是,她愿意配合他演戲。
是宗琮被挑動了真火,硬是不愿,才把這場事鬧大。
可如果不想鬧大,就是按照百官的想法,不光要處置永順伯府一干人,盤兒這個皇貴妃也免不了受到懲戒。
要么被禁足被廢,要么被打入冷宮,宗琮怎么可能這么對待盤兒?
現在傅太后出面勸說,被折中成永順伯府的人被收押,盤兒被禁足,不過是被禁足在乾清宮。
這是宗琮堅持的,為此傅太后十分感慨,就暫不細說。
“你這樣,倒是讓我落實了那妖妃之說。”盤兒笑著道。
宗琮緊抿著嘴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也別生氣……”
她溫聲還想勸他,話卻被他打斷了。
“如若不行,朕打算公布你和陳家的關系。”
這是宗琮深思熟慮后的想法,也是對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保全盤兒,徹底將她從這件事里撇清出來。
當然這么做,也不是沒有弊端。
首先永順伯府那邊勢必要拋棄,可能對盤兒來說一時間情感上難以接受,再來就是陳家和陳皇后那邊了,必然會發生很多后患。
可這些后患對當下嚴峻的情況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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