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完,一揮王袍,龍行虎步的走了,那叫一個瀟灑。
回到王府,王爺就去了皇上的住處,一進門就感覺到屋子里的寒氣了,皇上一個茶盞蓋直接就朝王爺飛了過來,王爺一個側身躲閃過去,扭著眉頭,“砸人的時候看清楚點,別傷及無辜。”
皇上大怒,“你無辜,你在朝堂上出盡風頭,就算那不是朕,可外人不知道,你就不能給朕留兩分顏面?!”
王爺一個白眼飛過去,“那你說我怎么辦?不硬氣一點,讓那個冒牌皇帝拿著你的玉璽昭告天下封七皇子為太子,你就樂意了,不用說,回頭肯定又怪臣辦事不利,他腿受傷都上朝了,回頭哪一天你也給我上朝去,他易容成你的模樣,臣允許你易容成臣的模樣。”
王爺說著,坐下來端起茶呷著,不時的瞪一眼皇上,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家冒充他,他還要求他客氣對他,就算他那張臉是他又怎么樣,看著就一肚子火氣了,憋不下去,“現在臣都被你給推到風口浪尖上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皇上靠在大迎枕上平息怒火,“你別在朕跟前一口一個臣,沒看見你臣服在哪里,等著看吧,這幾日他應該不會再提立太子的事了。”
王爺想也是這樣,這幾日可以不用去上朝,不去上朝就不用想殺了他了事,“你打算怎么處置溫貴妃?”
聽到溫貴妃三個字,皇上眸底霎時間冰凌一片,她比他想象中狠百倍不止,這么一個狠毒的女人自己竟然寵愛了二十年,想起那二十年面對他的一張溫柔的臉背后都是陰險,皇上氣的傷口都疼,那邊王爺還打擊他,“總算是承認自己有眼無珠了吧?”
皇上一個白眼橫過來,互揭短,“你以為你能比朕好到哪里去,要不是朕娶她,她可就是你的錦親王妃了。”
玉苓在一旁站著,忍的很辛苦,肩膀抖個不停,就沒見兩人這么揭短的,你打擊我我打擊你,眼睛你瞪我我等你,玉苓搖頭。
王爺把奏折給了皇上,瀟灑的就回了王府,可是在文武大臣心里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皇上今兒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不想立二皇子為太子,可卻是有讓錦親王替他立太子,皇上和王爺的關系他們瞧了多少年了,就那么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好吧,皇上沒少訓斥他,就是打板子都是有的,說不好吧,被氣的要抽過去了,也沒想過殺了他,這一回王爺的話可是說到底了,不立二皇子為太子,他以后就當皇上的話是放屁了,這也算是變相的逼宮了吧?
為什么說是變相呢,一般人逼宮都不會是這樣的,私底下居多,像錦親王這樣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逼的,他還是頭一個,更要命的是他還有一大批擁護者,比如端親王和長公主的駙馬,一個個的都摸不著頭腦,稀里糊涂中都支持王爺,事后,端親王瞅著駙馬,“錦親王已經有多少年不管立太子的事了,今兒第一回提,就鬧出來這么大動靜,他想干嘛?”
駙馬撓著額頭,搖頭,“我也想不透,之前多少年他都是支持七皇子的,難不成是因為昨兒皇上訓斥他的緣故,所以成了心氣皇上?我真怕皇上被他給氣死了。”
端王爺笑著搖頭,“那倒不至于,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不還都活的好好地,再說了,皇上一直就在二皇子和七皇子之前搖擺不定,錦親王也沒立旁的皇子,都是他兒子,他至于氣成那樣嗎?只是今兒皇上的態度似乎。”
駙馬瞅著端親王,“你也覺察出來了?我還以為是皇上成心的和錦親王抬杠,似乎不是。”
端親王也想不明白,錦親王似乎刻意把話給說死了,皇上立二皇子則罷,不立二皇子,他當皇上的話都是發屁,他還是繼續擁護二皇子,端親王真懷疑皇上若是立七皇子為太子,錦親王會不會直接去拿皇上的玉璽在立二皇子為太子的圣旨上蓋玉璽,總感覺他做的出來。
端親王和駙馬還是想不明白,不過錦親王這么堅持立二皇子為太子,總是一件好事,在朝堂上,一個錦親王可以抵多少人,他身后有東征大將軍和半月公子,哪一個是隨意能比擬的?
錦親王堅持立二皇子為太子沒一會兒就傳遍整個皇宮,溫貴妃那臉色陰沉的,屋子里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支離破碎,一旁的嬤嬤勸著,“娘娘,您的胳膊還傷著呢,別氣。”
嬤嬤話還沒說完,溫貴妃氣的打斷她,“他到底想怎么樣,他可以不支持祁兒,他為什么要支持二皇子?!這些日子他處處與我作對!”
嬤嬤看著溫貴妃,輕嘆一聲,“主子,現在怎么辦?”
溫貴妃氣的直咬牙,“讓他先處理北瀚的事,把錦親王支走,讓錦親王親自護送北瀚皇帝回去。”
嬤嬤不大放心,“怕是不成,您又不是不知道錦親王和皇上,皇上說的話,他幾時正經聽過了,都是我行我素,皇上也拿他沒辦法。”
溫貴妃氣的攢緊手,“都是皇上沒脾性,由著一個臣子騎到頭上來耀武揚威,現在宸兒的脾氣比錦親王的還要大,將來岐兒登基,由宸兒欺負,是想活活氣死本宮!”
嬤嬤不知道怎么接話好,錦親王就那脾氣,主子不就喜歡他那樣么,要她說,直接殺了錦親王更干脆,只是這話她提都不敢提,“現在怎么辦?錦親王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溫貴妃坐在那里揉著太陽穴,心煩意亂,她當然知道錦親王不是那么好處理的,不過問就不過問,一旦過問了,勢必要個結果的,當初宸兒出任東征大將軍不就是個先例,在今日之前她最欣賞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固執,現在她恨他的固執,好好一局棋,來一個他全給攪亂了,他什么時候對立儲一事上心了,都怪皇上,好好提一句讓錦親王幫他立太子,自己的事自己不辦找錦親王替他處理,他還能干什么?!又有右相在一旁作證,想反悔都不成!
溫貴妃氣悶難當,起身踩著一地的碎瓷片去皇上的寢宮,在門口處正好碰上太后和皇后,溫貴妃福身行禮,太后淡淡的瞥了溫貴妃一眼,邁步進去,屋子里,皇上正喝粥,見太后和皇后進來,蹙了下眉頭,一臉不想見的樣子,氣的太后手都攢緊了,太后對這個兒子是真失望,但她今兒來是有事的,便由著皇后扶著坐下,“皇上,錦親王請立二皇子為太子一事,你為何不應?”
皇上放下手里的碗,看著太后,“后宮不得干政,立儲一事母后就不要過問了,朕還得多琢磨一下。”
皇后在一旁,臉色沉著,琢磨,不想立就是不想立,還后宮不得干政,皇后瞅著太后,太后臉都青了,要是沒有她當年過問朝政幫他,他能有今日皇位,現在反過來不要她干政了,太后沒差點氣的抽過去,皇后在一旁勸慰著,那邊溫貴妃邁步進來,聽著皇上那話,嘴角有抹淡笑,給太后和皇后行禮,“皇上說的不錯,太后和皇后也時時教導臣妾,后宮不得干政,今日反倒。”
話到這一步就停了,太后不想跟她說話,看溫貴妃就跟看一個狐媚一樣,她這兒子算是被她給迷上了,無可救藥了,太后站起來,皇后忙扶了她,太后就一句話,“皇上金口玉不當只是皇上一個人的事,更是關乎整個皇家顏面,哀家希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別讓朝野上下甚至整個大御笑話你出爾反爾,到時候你有何顏面在滿朝文武前立足。”
皇上沉著臉,“母后只要求朕金口玉,錦親王他目中無人,怎么不見母后訓斥他?”
太后瞥頭看著皇上,“錦親王脾氣雖然差了一些,但是比先錦親王已經好太多了,幾十年都這么過來了,皇上怎么一時想起來他目中無人了,今日之事,雖然錦親王有不對,但先錯的還是皇上,是你先將立儲一事交由他處理的。”
溫貴妃在一旁,忍不住反問了一句,“若是今日錦親王請奏立的七皇子,太后還會這么要求皇上金口玉嗎?”
太后冷眉看著溫貴妃,“不是要求,而是皇上必須金口玉,帝王之,豈可兒戲?!不管立的是哪位皇子,都是哀家的孫兒!”
太后說完,皇后就向皇上告辭,扶著太后出了大殿,后頭溫貴妃蹙著眉頭站在那里,皇上看著她,一揮手,讓屋子里其余的丫鬟太監都退了出去,“現在怎么辦,朕殺了錦親王?”
溫貴妃回頭冷冷的看著他,“殺他,你怎么殺,沒殺了他自己就沒命了,等著。”
溫貴妃說完,一甩袖子,直接就要出皇上的寢殿,卻是回頭問了一句,“左相有消息傳來了嗎?”
那邊皇上坐在那里,輕搖了下頭,出口的只有兩個字,“沒有。”
溫貴妃滿臉不悅,一個比一個辦事不牢靠,開一個寶藏也能這么久,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接下來怎么處理出來搗亂的錦親王,想起王爺,溫貴妃眉頭都成一團亂麻了,他還從來沒像今日這么討人厭過。
接下來幾天,皇上倒是正常上朝,王爺沒去搗亂給皇上添堵,理所應當的沒什么大事,也沒人懷疑皇上的真假,一晃五日就這么過去了。
這一天,皇上在屋子里吃早飯,王爺邁步進去,蹙了下眉頭,然后舒展開來,“都能下床了,身子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時候回宮?”
皇上怡然的喝著粥,“急什么,朕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慌的?”
王爺坐在皇上跟前,“把朝政交給一個誰都不認識的人,你果真就那么放心。”
皇上夾菜,“你以為皇上是那么好當的,隨便下個圣旨都得多少人同意才成,朕知道的右相和那些大臣哪個不知道,他能掀起什么大浪來?更何況,朕做的有什么不對的,你會不出來指責?朕活在多少人眼皮子底下,你一天催我三五回,整個大御誰不巴望朕的大駕,就你把朕往外轟!”
皇上說著,抬眸瞥了眼王爺,不滿,王爺扯著嘴巴道,“我又沒有俸祿,哪供奉的起你這尊大佛。”
皇上一口粥在喉嚨里,沒差點嗆死過去,連著咳嗽起來,無恥之徒,錦親王府世代掌握那么多的礦產,他沒銀子,好,就算他沒銀子,半月坊富可敵國了,他好意思說沒銀子,皇上咳嗽略好,用那種看無恥之徒的眼神看著王爺,“堂堂錦親王也有跟朕哭窮的一天,是朕不給你俸祿的嗎?你一年有多長時間不上朝,還想拿俸祿,你拿什么去堵那些大臣的悠悠之口?”
王爺嘆息,他沒找好理由,可他能不能盡早回宮,別待在他這里了,每天晚上他都睡不安穩,皇上就該待在皇宮的才對,在他錦親王府待著算什么回事,“今日可是發榜之日,后兒就是殿試了,你也不去?”
皇上把筷子放下,冷冷的看著王爺,“你還有完沒完了,一個殿試多大的事,有右相主持不就成了,朕去最多就是問兩個問題,誰回答的是好是差,朕看的還能跟右相的不同了?!”
王爺回道,“那倒不一定,你是皇帝他是右相,看人的立場原本就不同,自然會有差異,你后兒跟我一塊兒去,正好有個空位,我舉薦你。”
皇上無力了,他好好的皇上不當讓他去當官,皇上這會兒看王爺就跟看傻子似地了,王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別當我真傻,你是皇上高高在上,你以為你能看全哪位大臣,你當兩天大臣,再看,保準你會對一批人改觀,或許還能收不少的賄賂。”
聽完王爺這番話,皇上若有所思了,王爺這話說的倒是不錯,那群大臣哪個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也就錦親王和右相在他跟前有點真性情,那是因為打小一起長大的緣故,以前還沒立太子之前,右相跟他說話都比較隨意的,后來就恭謹的多了,少了三分味道,不過也好,總比錦親王似地,把他氣個半死,皇上思岑了兩秒,最后點點頭,“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朕已經很多年不給人下跪了,當大臣勢必要給皇上行跪禮的,朕能忍著不殺了他已經不錯了,給他下跪,朕會忍不住分他尸的。”
王爺聽的眉頭直扭,這還真是個問題,他也得有那個命承受皇上的大禮啊,“本王就徇一回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舉薦你,你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就沒事了。”
皇上扭眉,“你讓朕給你做跟屁蟲?!”
“你不同意算了,你好好養傷吧,我帶璃兒遛馬去了。”
王爺說著,起身要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那邊皇上開口了,“得了得了,不就三五天,朕能忍的住,朕不會易容,你會?”
“不會。”
皇上暴怒,“不會,你還跟朕啰嗦一大堆。”
“宸兒會。”
觀景樓上書房內,宛清百無聊賴的翻著書桌上的書,扭眉看著莫流宸,“相公,皇上就這么住在王府里,他怎么不急著去找溫貴妃算賬?”
莫流宸頭也不抬,翻了一頁繼續看,“他急,或者不急,溫貴妃就在那里,不跑不鬧,他回宮,或者不回宮,溫貴妃還在那里,不死不活。”
宛清聽得額頭有烏鴉飛過去,往前湊了湊,就見莫流宸看的書,那一頁可不是她胡亂寫的么: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
不舍不棄
來我懷里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喜歡
烏鴉,嘎嘎嘎的繼續飛過,不帶這么模仿的。
題外話
親們,今天是四月最后一天了,月票繼續撒過來吧,過期作廢哦哦,哈哈,等皇上完全康復了,就全力收拾溫貴妃了,皇上憋在王府忍的夠久了,嗯,我還糾結要不要請七天假全力碼大結局呢,這回應該估計不錯了吧?(⊙o⊙)可我還有一次大封推,必須要更新,我繼續糾結,我糾結,再糾結,親們,撒票丫,幫忙沖到第三的位置上去,拜托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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