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珈斂色:“楊先生呢?”
“楊先生趕著回陸家面見二老爺三老爺,只是留下話來就走了。他說陸大人奉旨三日內清點周勝疑案所有的涉案贓銀,這本該半個月才能完成的,如今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陸珈神色更加收斂。
她扭頭看秋娘:“您看吧?連父親都讓嚴家的人給盯得抽不了身了,還住不住?”
秋娘徹底閉嘴。
陸珈也默然。
憑陸階的能力,內閣的事務不可能應付不過來。皇帝突然下這變態的旨意,唯一的可能就是嚴家又使了什么陰招吹了耳邊風,把陸階給纏住了。
服侍了皇帝多年,嚴頌這一點辦法還是有的。
纏住陸階當然是另有目的。
而楊伯農竟然連入府說個話的工夫都沒有,就直接奔回去尋二叔陸陵和三叔陸阮,一定是情況還比他所說的還要棘手一些。
不過由此一來,足見嚴家果然不甘心等死。
秋娘問:“你要不要去尋姑爺?”
陸珈道:“不必,他自然也知道消息了。外面的事情他會安排,我們聽著就是。”
擔心她還惦記著那幾只雞,又道:“我打發人去接雞。”
秋娘覺得到沒這個必要,但陸珈已經把人打發去了。
想想便瞥著她的肚子:“早些養個孩子,我也就不操心養雞了。”
“……”
接雞的護衛半個時辰后回來。
回來時還帶來了梁宓,因為楊廷芳入獄一案被牽連入獄、后來又被陸珈救出來的御史梁珺的孫子。
梁珺出獄之后,在燕子胡同謝家的宅子里借住了幾個月。待梁珺身體恢復了些,經程文惠引薦去了程家家學任教,梁宓不久之后考了秀才,如今備考鄉試之余,又由程彥推薦去了家中的筆墨鋪子里記賬,又能讀書又能賺取銀錢,境況已大有好轉。
就連梁宓的妹妹,秋娘也給她說了媒,下個月就要嫁入林員外家里的秀才了。
陸珈與他們偶爾也會見面。
“屬下去燕子胡同的時候偶遇梁公子急尋大娘子,就告知大娘子在太尉府,梁公子說求見少夫人更好,于是就一道來了。”
陸珈讓人搬座上茶點,梁宓卻急著說話:“一件要緊的消息,不得不先說與少夫人聽。
“通州府衙里的同知大人,是家父舊時的同僚,我梁家之事他一清二楚。
“昨日半夜他突然來尋家父,說前幾日有人去通州府衙辦南下的路引,一辦好幾張。
“但我這位世叔卻認出來其中有一個是嚴家的下人!”
“嚴家?”陸珈瞇眼,隨后她腰身一直:“這是想逃?”
梁宓從懷里拿出一張紙:“這是這位世叔冒險抄下來的名字,我想著少夫人或許用得著,本要去找秋嬸,得知她在此處,就更好了!”
陸珈接了名字看過,只見一共八個人,六個大人兩個小孩,小孩卻是一男一女。
“嚴家長房長孫正好育有一兒一女,年歲與這差不多,看來這是要讓嚴梁這一支逃?但嚴梁不應該會這么做,應該是嚴老賊的主意了!
“這就開始留后手了?老賊想得到美!”
她把紙交給了護衛:“立刻交給大公子處置!”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