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她們不得不慫了,真要是去了派出所,事情說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開玩笑?”
沈青云看著蹲在地上的小吳,男孩的眼淚正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滿是碎發的地板上,他冷冷的說道:“拿別人的名聲開玩笑,拿法律開玩笑?”
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停在發廊門口。
三名警察走進來,為首的民警看到沈青云,連忙敬禮:“沈書記,您怎么在這兒?”
“你們來得正好。”
沈青云指了指三個女人,直接說道:“她們涉嫌敲詐勒索,帶回去查查。還有她們手機里的視頻,都得作為證據。”
他又指了指小吳說道:“這孩子是受害者,也請去所里做個筆錄。”
這帶隊的警察心里一驚,連忙指揮民警:“把她們的手機暫扣,帶回去問話!”
紅裙女人徹底慌了,哭喊著:“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黑吊帶和白衣服也跟著求饒,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到派出所去說吧。”
沈青云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對一旁的趙建軍說道:“趙老板,你也派個人去作證。”
他看了眼手表,對張耀祖說道:“下午的會推遲半小時,我跟去派出所看看。”
對付這種小仙女,沈青云覺得必須要嚴肅處理,否則的話,這幫人一定會變本加厲的。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事實。
小仙女這種生物的操作,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窒息。
……………………
警車駛離巷口時,沈青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來,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那些藏在角落里的齷齪事。
他想起小吳通紅的眼睛,想起紅裙女人囂張的嘴臉,心里像堵著塊石頭。
“沈書記,這種事其實不少見。”
周大偉握著方向盤,輕聲說道:“有些小商戶怕影響生意,寧愿賠錢了事,反而助長了她們的氣焰。”
沈青云沒說話。他掏出手機,給公安局長孫健發了條短信:徹查近期全市類似敲詐案件,打掉這類團伙,保護商戶和市民權益。
孫健很快便回了消息,表示一定會按照市委的指示辦理。
到了派出所,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刺眼。
紅裙女人坐在鐵椅子上,頭發凌亂,紅裙子皺巴巴的,早已沒了發廊里的囂張。
“我說……”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我們就是覺得理發店好欺負,每次找個由頭鬧鬧,能訛點錢……”
“訛了多少次?”
民警問道,筆尖在筆錄本上滑動。
“大概……大概八十多次吧。”
黑吊帶低著頭,指甲摳著椅子縫,低聲說道:“每次都是找年輕的男店員,說他們性騷擾,拍視頻威脅,一般店家都會賠個一千到五千……”
嘶!
哪怕是負責審訊的民警,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幫人的膽子這么大。
沈青云站在單向玻璃外,看著三個女人耷拉著腦袋交代罪行,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轉身對派出所所長說道:“要依法處理,該罰罰,該判判。另外,把她們手機里的視頻都刪干凈,別讓受害者的名聲受影響。”
走出派出所時,陽光正好。
沈青云抬頭看了看天,藍得像塊剛洗過的布。
張耀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他擰開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驅散了午后的燥熱。
“去市政府。”
他對周大偉說道,拉開車門時又回頭看了眼派出所的牌子,對張耀祖道:“告訴趙建軍,小吳明天可以正常上班了。”
車窗外,賣水果的大爺還在巷口叫賣,聲音洪亮。
沈青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比起林俊威案的驚心動魄,這種發生在街頭巷尾的小惡,更貼近老百姓的日常。
而他這個市委書記,既要抓大案要案,也得管管這些小事,因為對老百姓來說,這就是天大的事。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孫健的回復:已部署全市排查,一定給市民一個交代。
沈青云笑了笑,把手機揣回口袋。
車平穩地駛上主干道,前方的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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