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柱把工牌緊緊攥在手心,粗糙的木刺扎著掌心的老繭。他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暮色,又看看炕上那兩床厚實的靛藍棉被。
明天,天不亮就得起。他吹熄了油燈,黑暗里,對妻子說:“睡吧。明天,還得扛石頭。”聲音疲憊,卻沒了前幾日的空茫。
隔壁排屋,隱隱傳來老李頭吭哧吭哧磨柴刀的聲音,比往日更賣力了些。也許明天,他削的木棍,能派上點用場了?
現在,大家都有了安穩的活計之后,總算不用擔心挨餓受凍了。
大家的心里頭懸著的心可算落了下來。
“聽說咱們的孩子還可以去學堂讀書。”隔壁躺在床上的婦人輕聲的與自家男人說起這件事。
聽到這事,男人的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假的?”
婦人輕點頭:“是真的,我親耳聽到的,大家都是這樣說的。那學堂里除了男娃子,女孩子也一樣收,還說年紀大的,可以去學個手藝,有手藝在手也不會餓死。”
男人聽到這話,直接來了精神。
蹭的起身,看向自己的妻子,眼里都露出很驚訝。
妻子在對方的驚訝眼神中點頭:“我是這樣聽到的,所以很驚訝。”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孩子去讀書,去學技術以后也比咱們多個出路。”男人心里一陣感慨。
妻子在旁邊連連點頭:“是啊,咱們苦過了,沒道理讓孩子還苦著。”
“明天我就去打聽,真要是免費咱們就讓孩子去讀書。要是收錢,那咱們努努力賺錢,存錢也要送孩子過去。”
聽到男人這話,女人在旁邊連連點頭。
“好,咱們就去問個清楚,看看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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