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需要,原本只想做富貴閑人的肅親王跟閑人兩個字徹底告別,每日忙得像個陀螺似的。
三個人前后腳進入御書房的時候,沐凌夜在埋守處理公務,聽到行禮只是說了一句“平身”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過了許久,他才放手中御筆,抬頭看向面前三位:“皇叔,左相,寧侯爺,你們一起來,可是有事?”
從沐凌夜此時的模樣來看,的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對顧君惜的離開,也沒有那么在意。
外人看不出情緒,沐凌夜確實很有當帝王的天賦。
左相與肅親王對視一眼沒有出聲,明顯有讓寧含霜先開口的意思。
寧含霜這會看著上位的帝王心緒復雜,既為沐凌夜的平靜感到欣慰,又為沐凌夜的平靜感到氣憤。
欣慰的是沐凌夜的確是做帝王的好料子,沒有一件事能真正影響到他。
氣憤的是沐凌夜身為夫君,自己生病的妻子不見了,怎么還能坐得住。
所以人站在什么位置,看法就在隨著位置變化,這句話說得果然沒有錯。
寧含霜垂眸遮掩住自己的情緒,行禮道:“皇上,微臣是來告假辭行的。微臣想要去找微臣的兩個女兒。”
沐凌夜面容平靜地點頭,表示聽到了,但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肅親王跟左相:“你們倆呢,何事?”
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就算是不想說,也得說。
左相跟肅親王對視了一眼,左相先開了口。
“皇上,你現在登基也有三個多月了,后宮中還一直只有皇后一人,實在不妥。不如就趁著皇后出宮散心的這段時間,擴充一下后宮吧。你身為皇上肩負著傳承大任,不能馬虎。”
肅親王雖然覺得現在跟沐凌夜提這件事,有背刺的嫌疑,可他現在身為朝中大臣,就有自己的責任。
他跟著接腔:“皇上,左相說得極是。您就算不想多納,至少也要納四五人。依臣看,那龍遙公主就不錯。之前你不是還親口說過要納她為側妃?她現在還在盛國,臣跟大渝使臣接觸過,他們也有聯姻的意愿。”
“左相、肅親王,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惜惜離宮還沒有一日,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寧含霜忍了又忍,還是不沒有忍住。
她雙手攥緊拳頭,瞪向左相跟肅親王。
左相跟肅親王全都不敢跟寧含霜對視地避開了目光,但也不愿意收回自己所說的話,一同齊聲道:“還請皇上慎重考慮。”
就是主打一個,知道自己此時行不妥,但為了大局著想,就是不改。
“皇上,您如何看?”眼見奈何不了肅親王跟左相,寧含霜只能將目光重新投向沐凌夜。
娶妻納妾,總要當事人同意,當事人若是不同意,誰也拿這件事沒有辦法。
寧含霜氣乎乎的,不再收斂自己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作為岳母,有這個質問的權利。
而且肅親王跟左相,她現在是看著沒有辦法,不能將他們打頓。但她也有辦法應對。等離開皇宮,她就挨個去找左相夫人跟寧海棠。
讓她們各自整治自己的夫君。
面對寧含霜的詢問,原以為按照沐凌夜的性格,他一定會直接拒絕左相跟肅親王的提議。沒有想到,他竟回避了。
沐凌夜表情平靜,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想法。
“這件事容朕好好想想。左相跟皇叔,還是先行回府。等朕想好后,自會給你們回復。”
聽到這口吻,左相跟肅親王覺得事情成功了一半。他們各自行禮退了出去,松了口氣的同時,并沒有覺得很高興。
人都是有私心的,相比沐凌夜納一些跟他們毫無關系的妃子。顧君惜跟他們總是有親戚關系。
“唉,你說我們這樣做,等皇后回來,會不會也埋怨我們。”左相心中不安。
肅親王苦笑著搖頭:“惜惜會不會埋怨本王,本王是不知道。但王妃肯定不會給本王好臉色看就是了。可本王能有什么辦法。自古以來,前朝跟后宮就息息相關。帝王需要妃子來平衡朝政。本王也是為了大盛好。”
“誰說不是呢。”左相也苦笑一聲,與肅親王一前一后,往宮門走去。
他們代表的,正是老派的想法。
殊不知,有本事的帝王,從來不需要依靠女人來平衡局勢。
御書房內。
沐凌夜面對,對他的回答,極為不滿的寧含霜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
他又開始埋頭處理公務,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寧侯爺的告假,也容朕好好想想。徐德才,你帶寧侯爺去偏殿稍作休息。”
“是。”沒有出宮頤養的徐德才躬著身子走向寧含霜,朝寧含霜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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