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含霜心中裝著滿腔不滿,轉身去了偏殿。
她在偏殿一待就是一整夜,等到第二日天亮,沐凌夜也沒有要召見她的意思。
寧含霜實在等不下去,想要闖殿而出。
正跟守門的侍衛發生沖突,徐德才這時慢悠悠趕來,笑瞇瞇遞給寧含霜一封信。
“寧侯爺,昨日皇上處理完公務之后,就出宮去了。這是他留給您的一封信。”
事情發展出乎意料,寧含霜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匆匆拆了信封,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大字——
母親,您看到這封信時,小婿已經出宮,在追趕阿惜的路上。請原諒小婿用這種方式將您留下。您在朝中頗有威望,朝中事務離不開您。還煩請您留下照看朝中一切大小事務。小婿一定會將阿惜跟粟儷安全給您帶回來。
沐凌夜竟用這種近哄騙的方式把她留在了宮中。
知道自己上當的寧含霜,又好氣又好笑。
她捏著信郁悶半晌最后認命。
兩個女婿先后離開,她相信兩個女婿也能一同將兩個女兒帶回來。
慕容淵雖然還沒有跟粟儷成親,甚至還沒有確認關系。但在她的心里,已經是認可了慕容淵這個女婿。
有了徐德才的授意,沒有人再攔著寧含霜離開偏殿。
寧含霜捏著信,大步離開偏殿,等出了宮之后,她才想起來一件事。
沐凌夜既然已經決定做甩手掌柜,將她強留在京中,那必然不會再納什么妃。
既然沒有再決定納妃,那為何昨日不直接拒絕左相跟肅親王,還答應他們考慮一下。
寧含霜站在宮門口想事情,見寧含霜一夜未歸的秦樾早已經駕車等在了宮門口。
他見寧含霜站在宮門口半天沒有動作,還以為寧含霜昨晚在宮中遭遇了什么。
秦樾匆匆跳下馬車,走上前去拉住寧含霜帶著涼意的手指:“霜兒,可是發生什么事了?皇上……他為難你了。”
說最后一句話時,秦樾壓低了聲音。
“不是。”寧含霜搖頭:“就是有件事情想不通。”
秦樾聽說沐凌夜沒有為難寧含霜重重地吐了口濁氣,拉著寧含霜往馬車上走。繼續壓低著聲音說:“想不通,那就別想。我估計皇上也是被惜惜離宮出走,給氣著了。你猜今日皇上都對肅親王跟左相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寧含霜心里一咯噔,停下腳步。頗有一種想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的感覺。
秦樾心里眼里只有寧含霜,有事豈會瞞著她,想也沒有想,就招了。
“皇上給左相府跟肅親王府各自送了四位美人。左相府跟肅親王都鬧翻天了。肅親王妃更是放,肅親王若是敢收下這四名美人,就要跟肅親王和離。可肅親王哪里又敢不接這四名美人,這可是皇上賞賜。”
說到最后,秦樾都開始同情肅親王,這不是左右都為難。
可在寧含霜看來,這就是活該。
寧含霜白了秦樾一眼:“你還在同情他們?這都是肅親王跟左相兩個老匹夫活該,你可知道,昨日他們倆進宮跟皇上都說了些什么。”
“什么?”秦樾好奇。
寧含霜冷哼一聲:“他們讓皇上納妃。好了,現在也讓他們自己也體會一把納妾的感覺。坐著說話不腰疼,納妾這么好他們自己怎么不納。還是皇上手段高明。”
“有了肅親王跟左相的前車之鑒,相信以后朝中再也不會有人再敢讓皇上納妃。”
是。
打死肅親王,他都不敢讓沐凌夜納妃了。
因為他現在正頭頂一盆水,跪在搓衣板上。寧海棠手中拿著雞毛禪子,正圍著他轉圈。
那涼冰冰眼神落在身上,讓肅親王感覺頭皮發麻。
“好啊。出息了,才當了幾天權臣啊。都學會養美人了。看來你果然是嫌棄本王妃人老珠黃了,既然如此,本王妃讓你寫和離書,你為何執著不愿意啊。”
寧海棠用雞毛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手心。那模樣,像是下一刻,雞毛禪子就會落在肅親王身上。
肅親王欲哭無淚:“棠兒,我冤枉啊。如果我對你有異心,天打雷劈。”
“鬼才信你。”寧海棠啐了一口:“如果你沒有異心,那為何今日送人上門的公公說是皇上應你所求啊。你當是我傻,還是皇上冤枉你?”
“自然是皇上冤枉我。”肅親王覺得自己真是渾身上滿了嘴,可就是解釋不清。
寧海棠雙手環胸,冷笑聲更大:“好啊,你既然說是皇上冤枉,那你倒是說說,皇上為何要冤枉你?他是閑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