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親王嘴唇張合了一下,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咬牙將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還不是因為我跟左相勸他納妃,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報復我!”
“什么?你讓皇上納妃?”寧海棠的聲音陡然加大數倍,差點把肅親王耳朵震聾。
肅親王慫得當場不敢再說話,沉默著,垂著眉眼,將嘴唇抿得死緊。
接著,他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后背被狠狠抽了兩雞毛禪子。
“呵呵,死胖子,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給你的外甥女婿納小妾了。難怪你外甥女婿要給你送美人。你今日就好好在這里跪著吧,沒有跪夠兩個時辰,不準起來。”
寧海棠扔下手中雞毛禪子,扭頭離開,至于那四個美人,寧海棠沒有退回宮中,自己做主就給她們找個好人家嫁了。
她知道,這既是沐凌夜敲山震虎賞下來的,就不會真追究責任。
另一邊,左相府也是如此。
左相夫人追著左相繞著左相府足足跑了兩圈,才停下了手。接著左相足足有半個月睡在了書房,就這樣左相夫人還是沒有消氣。
放話,如果左相再敢勸皇上納妃,她就跟左相和離。
從此以后,左相是再也不敢提給沐凌夜納妃一事。
朝中大臣見識到左相跟肅親王的下場,也不敢再動這樣的心思。
畢竟家和萬事興,家宅不寧,做什么事都不會順利。
顧君惜是真不知道,自己只是離家出走一天,沐凌夜就四兩拔千斤,為她解決了后宮隱患。
就算尋常百姓家都免不了三妻四妾,沐凌夜一個君王,竟有為顧君惜,空置后宮的勇氣。這件事,不知不覺就傳遍了全京城,接著擴散,往盛國四處散播。
許多人都在贊美沐凌夜的深情。
年輕的帝王成了所有女子夢中情郞,尋找夫君的參照對象。
夕陽西下,將天邊染成一片金黃色。戴著斗笠,身穿黑色衣袍的顧君惜踩著夕陽進了一家飯肆。
顧君惜簡單的要了兩盤炒菜,三碗米飯,安靜地坐在角落里。
現在顧君惜的情況是越來越犯困,越來越削瘦,但也越來越能吃。
飯肆生意紅火,店鋪里人很多,顧君惜等了許久,小炒跟米飯也沒有上來。
她坐在位置上頭不停地點地,不受控制地開始犯困。
耳邊是其他客人,邊用餐,邊說話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咱們新登基的那位是個癡情種啊。左相跟肅親王不過是勸了幾句,讓他納妃,他就給左相府跟肅親王府各送了四位美人過去,將左相府跟肅親王府弄得雞飛狗跳。”
“這可真損,左相跟肅親王可是咱們王朝出了名的怕老婆。這下左相跟肅親王怕是要脫一層皮了。而且這一招一出,怕是再也無人敢勸他納妃。”
“這豈不是更好,人家皇上愿意跟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么非要在他們中間安插別的女子進去,這樣對別的女子也不公平啊。”
“咱們這新皇真優秀,不但長得俊秀有才華,還專情。我以后要嫁,就要嫁像新皇那樣的。”
緊挨著顧君惜桌子,是兩位男子跟三位小姑娘,看起來小姑娘跟兩名男子關系極好。
說到最后,小姑娘們全都雙手合十,語間是對沐凌夜的崇拜。
顧君惜聞眼中困意減半,就像是無聊的旅途當中,被人強塞了一把糖。
甜滋滋的。
“這個傻瓜。”顧君惜唇邊勾勒出笑容,忍不住幸福地呢喃出聲。
“客官,您的清炒時蔬,麻辣小河魚,酸溜里脊。”
跑堂伙計將顧君惜要的飯菜一一端上。
顧君惜收斂起笑容,拿起筷子,就見從客棧外又進來一男一女。兩位客人也緊挨著顧君惜,在顧君惜左側坐下。
他們落座后自然地跟那兩男三女搭上了話:“姑娘、公子們,你們說的是老消息了吧。我們剛從京城出來,有一手消息。新消息是新皇反悔,又同意納妃了。聽說一次性選了九位,其中就有大渝公主龍遙。”
“是嗎?”兩桌人成功搭上話題,討論開了。
那五人桌的一位小姑娘不相信,自認是有人詆毀自己偶像。氣沖沖地反駁:“我不相信,那位那般癡情,怎么會突然又同意納妃。”
“再癡情又如何,新皇總歸是男人,哪有男人會嫌女人少,何況新皇還沒有子嗣,他承擔了繁衍子嗣的重任。何況又聽說皇后離家出走了。這皇后都跑出宮去,不要新皇了,憑什么新皇還要替皇后守身如玉,從沒有這道理。”
顧君惜聽到這話,心里的甜變成了醋,吃下去的東西也全部都染上了一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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