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食物再難下咽。
她是想要利用還沒有生產的這幾個月去尋師父、青巖子跟粟儷是沒有錯。可她也從沒有想過,因此就拋棄沐凌夜。
沐凌夜是屬于她的,
她沒有那么偉大無私。
就算要將沐凌夜讓出去,起碼也要等她死后再說。
“小二結賬。”顧君惜感覺心情是從未有過的煩躁,她再也無法在這飯肆里待下去,迫切地想要出門透氣。她從袖子里掏出幾粒碎銀,出了飯肆。
她一走,那兩位后進來的男女就停止了對話,他們恭敬地站了起來。隨之,身著寶藍色衣袍,面容清俊絕艷的沐凌夜就走了進來。
那兩名男女朝沐凌夜行禮:“主子,屬下按照您的吩咐說話,女主子聽了后,看起來很生氣。”
“嗯。”沐凌夜微點了一下頭,追隨顧君惜的腳步離開,出了飯肆一直不遠不近地墜在顧君惜身后。他目光深深地看著顧君惜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疼惜地搖了搖頭。
他不是故意要惹顧君惜難過,就是想給顧君惜一個教訓。
一次性讓她知道什么是害怕,以后再也不敢隨意將他丟下。
“主子,現下怎么辦?”這一男一女是沐凌夜帶出宮的新隱衛,還是生面孔。
沐凌夜想了想吩咐:“你們跟著她,等她犯困的時候偷取她的荷包,但切記,別傷了她。”
“是。”兩個隱衛按吩咐離去。
顧君惜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感覺有人突然撞了她一下。撞得也不疼,就沒往心里去。等到晚上住宿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銀子被人偷走了。
果然人倒霉了,連喝口水都塞牙縫。
“客官,怎么樣,你還需不需要房間?”掌柜看出顧君惜的窘迫,笑瞇瞇地盯著她。
顧君惜將摸向荷包的手抽了出來,也笑著搖了搖頭:“不住了。”
她轉身出了客棧,剛走到客棧門口時困意像是襲卷而來的海嘯,無論怎么樣都抵擋不住。
沒有辦法,她只能就地靠在客棧門口的圓柱上,沉沉睡了下去。
睡下時,她好像看到了一雙鑲金色祥云的皮靴,還有熟悉的龍延香。
“阿凌……”兩個字脫口而出,再也不知人事。
“唉……”顧君惜看著面前緊閉雙眼的顧君惜無奈嘆了口氣,這就是獨自一個人跑出來的后果。犯困時,誰都可以把她抱走。
如果長得丑一點倒是無事,偏偏長這般好看,注定會惹人注意。
沐凌夜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現幾個閑漢,伸長脖子在往顧君惜張望。全都被沐凌夜派的隱衛趕走。
沐凌夜彎腰,一把將顧君惜橫抱起來。抱起來才發現,不過出來兩日,顧君惜又輕了。
他漆黑的眼里藏著化不開的憂愁。
顧君惜做夢,夢到了沐凌夜。
在夢中,沐凌夜一直親她,抱她。
她也躺在沐凌夜的懷里,舍不得挪動。
可醒來后,卻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客房當中。
而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她所熟悉的沐凌夜。
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自己所穿那件。
顧君惜眼里泛起冷意。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顧君惜下床,藏在了門邊,等那人進門時,她主動出擊。用頭上的發釵抵住來人的脖頸,同時,她也看清楚了來人長相。正是昨日在飯肆說沐凌夜同意納妃一男一女當中的男子。
“是你。”顧君惜眸中冷意更甚,抵在他脖子上的釵子也更緊。沉聲質問:“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些什么?為何要將我擄到此地?老實交代,否則我有一萬千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九按照沐凌夜的吩咐嬉皮笑臉的道:“小娘子脾火為何要這等火爆。我完全沒有擄你,是看你昏倒在客棧門口,怕你凍壞了,好心將你帶回客棧。至于做了什么嘛……”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下。模糊說道:“也不是我主動的,而是你一直纏著我,我也很無辜……”
“放肆!”顧君惜即便意識模糊,但也記得很清楚,昨晚她跟沐凌夜摟了抱了,但絕對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
所以說,昨晚的那個人不是沐凌夜,她是跟眼前這個男人摟了抱了,沒進行到最后一步,可她終究還是失了清白。
她的腦子里下意識就覺得,沐凌夜應該不會在意。但隨之,她又很快將這個想法狠狠甩出腦袋。
沐凌夜都要納九個妃子了,她管他在不在意。
總之她現在很不爽。
眼前這個男人敢趁她之危,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顧君惜手里的釵子沒有留情的更進一步,抬手就劃向他的手掌。
玄九身為隱衛,武功自是不弱,他側身躲避,可還是被釵子劃破了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一擊不中,顧君惜再次發起進攻。
玄九真是無辜,他一面要躲避顧君惜的進攻,一面又顧忌著不要傷了顧君惜,束手束腳。
他在房間里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