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
喬如意沒有墜入湖底,而是安安穩穩地落在了一艘從橋底開過來的船上。
船上的兩個人男人連忙過來給她解開捆住手腕的繩索。
喬如意詫異地看向他們,有些面熟。
年輕俊朗的男人將繩索解開丟在一邊,見她疑惑,笑道,“大嫂,我是唐明。”
他指了指正在一旁伺機而動的高大男人,“他是齊泰。”
唐明?齊泰?
喬如意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你們是凌澈的人?”
“對!”唐明笑瞇瞇道,“我們在倫敦見過的,您跟老大在倫敦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
見他反倒嘮上了,齊泰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看向喬如意,“少夫人,是凌少吩咐我們接應您的,您現在已經平安了。”
“沒錯沒錯!”唐明忙說,“大嫂,到時候您要在老大面前多夸夸我們。”
“嘶——”他說著又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喬如意被粗糙繩索勒得破皮發紅的手腕,“大嫂,您這傷得處理一下,要不然老大得罵我們了。”
他說完開始在船上找些什么,齊泰看著他東翻西找,面色依舊平靜,“船上沒有醫藥箱。”
“那怎么辦?”唐明問。
他可不想被老大訓。
然而喬如意此刻卻管不上自己手上的傷,理了理剛才唐明的那些話,忽然問道,“你是說,剛剛的事是凌澈安排好的?”
唐明不敢多說,只能點了點頭。
齊泰聽了聽橋港上的動靜,而后開口,“可以上去了。”
......
傍晚的夕陽灑在橋港的水泥地面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凌修德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渾身都是扎破的窟窿,疼得他生不如死,卻又偏偏死不了。
他眼前是一張年輕的俊臉,臉上染著點滴鮮血,眼底凌厲如刀,面上卻掛著好看的笑。
隨著他揚起的手,又是一刀下去挑破了凌修德肩膀處的皮肉,滲出絲絲鮮血。
喬如意剛上岸,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橙色的夕陽打在凌澈俊逸的側臉,將他臉上猩紅的血照得刺眼。他手拿刀刃,將凌修德壓制在地上,一刀一刀地在凌遲他。
她從凌澈寒冷的眼底看出了殺氣,凌澈是真的想活刮了凌修德!
“凌澈!”
她大喊一聲,要朝他跑過去。
唐明連忙一把拉住她,“大嫂!老大現在在氣頭上,殺紅了眼,現在不是您過去的時候。”
喬如意立馬頓住腳步,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凌澈。
凌澈的視線始終凌修德身上,他看著凌修德在聽見喬如意的聲音后渾身一抽,接著他血紅的眼睛側頭看向喬如意,雙目瞪大,滿臉的不敢置信。
喬如意沒有死!
喬如意沒有掉進湖底!
他又費力轉頭看向莊雨薇的方向,莊雨薇已經被人接到了車里,那里是......凌澈的人。
他驟然明白過來,躺在地上“嗤”的一笑,充血的眼睛看向凌澈,“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凌澈笑得好看,唇角勾起,“如若不然,怎么才讓堂叔您狗急跳墻呢?”
狗急才能跳墻,得要先讓狗急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