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接著道,“我這次去秦州,也是您安排我去的,如果我能把薛明請回來,即使只讓他在歡迎儀式上露一面,大家也都會認為牛縣長對薛明有救命之恩是真的,而不是坊間傳說。”
話音一落,牛大遠不屑道,“常山,你的思想還是有待提高,我們做工作不是為了個人面子,如果在意這些,那我們的工作就不要做了。
直接回家什么事都不干,就沒有人說你了。”
陳常山應聲對,“有些人的議論,可以不在意,但對夏書記和肖書記那總得有個合理交代吧。
牛縣長剛才也說眼見為實。
我去了秦州,看到薛明躺在病床上,回來再向夏書記當面匯報,我認為我的匯報會比王縣長的匯報更有說服力。
是真正的眼見為實。”
陳常山目光中閃動著絕對自信。
牛大遠也不禁道,“這倒是實話,相比王縣長,夏書記肯定是更信任你。
肖書記對你的印象也不錯。”
陳常山笑笑,“牛縣長讓我從縣府全局考慮,我也認為這是我必須要做到的。
可什么都沒看到,就讓我陪著王縣長去見夏書記。
我個人接受不了。”
陳常山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牛大遠的目光從陳常山臉上挪開,微微露出點笑意,“常山,你的話我都聽明白了。
剛才我有些話說重了,你別往心里去。
雖然我不在乎個人的面子,但自從開完常委會,薛明的事性質就變了,已經關系到田海領導班子的形象。
所以夏書記聽到薛明突然不回來了,很懊惱,我能理解,我也很懊惱。
你對薛明生病存疑,我也能理解。
你想去秦州,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陳常山站起身,“謝謝牛縣長的理解。”
牛大遠笑笑。
陳常山也笑笑。
陳常山走了。
牛大遠用力搖搖頭,這個陳常山真是個滾刀肉,能軟能硬,有他在什么事都不好辦。
定定神,牛大遠拿起電話撥出,“吉元,你這變來變去,真是給我出了大難題。
薛明生病的事,縣里現在有人不相信。
誰?
當然是那個陳常山。
我給夏元安打電話的時候,陳常山正在夏元安辦公室,因為陳常山不相信,肯定向夏元安說了些什么,所以夏元安也對薛明突然生病存疑。
關鍵夏元安已經把請回薛明的事向肖書記匯報了,結果過兩天薛明病好了,還去了你青云。
這讓夏元安在肖書記面前怎么下臺?
所以夏元安就要確定薛明到底是不是真的突然生病?
夏元安沒有和我明說,但他通過陳常山已經傳遞了他的存疑。
夏元安這種態度讓我很為難。
王文清?
他也突然生病了,發高燒留在秦州回不來,我本意讓他回來就去見夏元安,眼見為實,他在醫院把情況看錯了,最后就都是他的責任。
可沒想到他居然也病了,兩三內回不來。
吉元,我看薛明的事就算了吧,你們青云各方面條件都比田海強,能走出一條適合自己發展的路。
干嘛總和田海較勁。
你們也想教育強區,完全可以另請高明,不必在薛明這一棵樹上吊死。
我現在真的為難。”
牛大遠近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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