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林組長,小心禍從口出…”武烈是徹底繃不住了,手里小巧的酒杯被捏的發出聲響。咬著牙,語氣中帶著絲絲威脅之意。他很想維持市一級的規則,不想當面翻臉。可林峰這話,無疑是要讓武烈在當眾被凌遲處死啊。身后跟著那么多人,你特么提麻黃是幾個意思?“多謝武市長提醒,那這杯酒豈不是更不能喝了?”“呵呵…”林峰不屑輕笑一聲,依舊沒給武烈下來的臺階。身后不少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都在打聽林峰到底是何許人也。“行,林組長可真是年輕氣盛啊。”“我們走…”武烈陰沉著臉,丟下一句話后,扭頭就走。不一會,包廂里變得安靜了下來。黃景濤有些懊惱的看著林峰與寧欣,嘆口氣說道:“你明天要去省黨校了。”“別忘了寧市長還在臨江。”“你非得把他得罪死干嘛?”林峰不置可否的回應道:“黃市長不也在臨江嗎?”“難不成,還怕他一個常務?”黃景濤聽后翻了個白眼,不待回話,寧欣接著說道:“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做不到跟販賣麻黃的人,談笑風生。”“得,那沒說的,以后不僅要防著市委,武烈也得防著。”“走,散場…”黃景濤說完起身未要去結賬,顯然他也沒了吃下去的興趣。林峰把賬搶過來結完后,與黃景濤等人分開。讓寧欣與樊清先回去后,林峰來到市里的一個廣場。不一會,馬安途跟個鬼一樣,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出現了。“武烈有什么動靜?”林峰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著。畢竟一個常務副市長當眾臉面受損,這口氣他必然要給爭回來的。“沒有動靜,跟沒事人一樣。”馬安途的回答讓林峰有些意外,居然沒動靜?“你怎么看?”“畢竟是你前主子,這口氣他就咽了?”林峰抽了口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馬安途。后者被盯的有些后背發涼,最終把頭低下,寒聲道:“不會就這么咽,但你明天就要是省城了。”“武烈鞭長莫及,他暫時拿你沒辦法。”聽到馬安途的解釋,林峰沒說話,只是站起來,湊到馬安途跟前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好濃郁的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按理說你該提前在這等我的,卻讓我等了你二十分鐘。”“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吧?”“把衣服脫了我看看。”林峰這幾句話,在黑夜中,說的馬安途頭上冷汗直流。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把外套脫下,月光中,林峰清晰的看到。馬安途后背上有幾條皮肉外翻,還冒著血液的傷口。看上去極為的殘忍。“武烈知道我跟了你,想讓我在你身邊當眼線。”“我沒同意,他,他讓宋浩瀚給了我一點教訓。”“我怕你不信任我,所,所以沒說…”馬安途忍著疼痛,將衣服又穿回去,向林峰解釋著。屬實沒想到,林峰居然能憑自己遲到的時間,起了疑心。再問出身上的藥味,而確定了自己的問題。馬安途內心只想說一句,真是恐怖如斯啊。“沒關系,你就是說出來,我也不會信任你。”“如果一處苦肉計,可以扎一根釘子在對方身邊。”“我是很樂意的去做的。”林峰面無表情的說著,絲毫不掩飾對馬安途的不信任。“我馬安途現在能活著,一是林組長給機會。”“二是踩著我爸的尸體活下來的,三姓家奴的事,我做不出來,也不會去做。”馬安途立馬跪在地上,向林峰表著衷心。之前平陽的三方勢力,侯慶無非是最囂張跋扈的。但人家有個好爹,哪怕立即執行的死罪,也能被保下。而自己在被上面人拋棄后,還能活下來。純粹就是林峰高抬貴手。“我會連夜去省城,武烈就是想報復,也拿我沒辦法。”“你是不是三姓家奴不是你空口無憑。”“在我回來之前,保護好寧欣,讓我感受到你的價值。”“否則,你還是難逃槍決之死。”林峰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走,武烈鐵定會針對寧欣。譚市長忙著跟侯鷹斗法,不太能顧及到寧欣。黃景濤一個人怕是也抵擋不住武烈的針對。如果馬安途沒二心,以他的腦子跟手段是絕對能撐住林峰回來的。“就是我死,也不會讓寧市長出事。”馬安途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堅定的一句。在林峰面前,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多必失的意思。林峰的桑塔納剛離開廣場,還停留在原地的馬安途,手機響了起來。“他一個人連夜去省城了。”馬安途語氣冷漠,聽不出絲毫情緒,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小馬,別怪我,那幾刀要是不真砍,騙不過去的。”“你放心,今晚我就讓這小子死在高速上。”“武市長還會重用你,鄴城的市場還沒開發,這件事過后,你去鄴城吧。”電話是華鑫礦業公司的董事長,宋浩瀚打來的。不過因為有了變聲器的存在,聽不出原聲。“我都行,聽領導安排。”馬安途不咸不淡的回應一聲后,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平陽的麻黃市場,害的我家破人亡,茍且偷生。現在又讓我去開發鄴城的市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聽我說,好嗎?”已經上了高速的林峰,戴著藍牙耳機與寧欣正通著話。得知林峰連個招呼都沒打,連夜去省城。寧欣就有點急了,上午的癮還沒過,就等著晚上給補上。現在好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人直接沒了。“我真不是躲你!”“市政府家屬樓隔音太差,你再浪叫一晚,對你副市長的威信力有影響。”“而且,明天黨校就開學了,你也不想讓咋爸說我,第一天就遲到吧?”林峰聲音有些慵懶的說著,話音剛落。便從后視鏡看到,烏黑的高速上,忽然多出幾道開著遠光的皮卡。“先不說了,我先開車,大晚上看不清路。”林峰吩咐一句后,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神色緊張了起來。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后面的三輛皮卡也追了上來。呈三角之勢,將林峰的車子給包圍在中間。“砰…”沒有意外,屁股后面的皮卡直接撞了上來。側邊的車子,也蹭了過來。前面的車子,占住車道,在慢慢降速,要逼停林峰的桑塔納。“呵,真是一群亡命徒啊…”林峰不慌不忙,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車速慢慢降了下來。然后拿起對講機,朝那頭低吼著:“魚都特么上鉤了,還不出來?”“拿老子打窩,打上癮了?”1